已经聚了很多留守的嬴军和劳役,只听堡上有人大喊:
“开门,快开门!”
堡门一开,十几个浑身是血的嬴军士兵冲了进来,随即叫道:
“关门,关门!”
见堡门关上,留守千夫长孟增让人扶着其他受伤士兵下去疗伤,而他直接陪着另两人上了堡,进了一间屋子,关上门,才急切的问道:
“若木公子,情况怎么样?”
嬴仲候共有三个儿子,若木是最小的一个,性格深沉,作战勇猛,颇有机智,很得士兵们拥戴,虽不是嫡长子,却是仲候最喜欢的一个。这时候却已没有往日年轻公子意气风发、征战疆场的豪气,垂头丧气的只吐出几个字:
“遭贼人埋伏,全军尽没!”
孟增听了身子一颤:
“怎么会,两万将士?”
一直沉着脸的仲候亲军千夫长太戊干着喉咙道:
“猃狁太过凶残,我军一时不查,中了埋伏,主上眼看突围无望,率军拼死抵挡,命我护送三位公子回来,可其他两位却已中箭而亡!”
屋子里猛然沉寂,只听得到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沉默了半晌,太戊盯着头低垂的若木道:
“主上拼了一死,就是想要保住嬴国的根。现在,你就是嬴国之主,你可不能让死去的主上失望啊!”
说着,重重的跪倒在地:
“太戊拜见嬴候!”
旁边,被嬴军全军覆没这个消息打懵了的孟增,又被太戊这重重一跪惊醒过来,忙跟着跪下:
“拜见嬴候!”
“嬴候?我?”若木公子茫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他虽得父候喜欢,却不是长子,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继承候位,成为一国之主。父候有二万虎狼之兵,可结果如何?如今,他有什么?西戎很快就要杀过来了,嬴国都要没了,还哪儿来的嬴候?
太戊看出了若木眼神中的茫然和放弃,暗暗叹了一声,跟老主上比,到底是缺了一些韧劲儿,没有经历磨练难啊:
“主上,几百年来,嬴氏忠忠耿耿,为天子守边,从来没让西戎踏入西地一步。如今,老主上虽亡,但嬴国还在,嬴候还在,居延堡还在,外面,还有二千嬴军士兵,凭着居延天险,我们还有一战之力,决不能让嬴氏几百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能让嬴国毁在主上手里啊!”
“是啊,我是嬴氏之后,我不能让父候白死,不能让几千嬴军白死,我要报仇!”平日沉默寡言的太戊,一翻慷慨激烈的话,让若木恢复了一些自信,抬起了头:
“两位请起,将军以为现在该怎么办?”
太戊虽然只是个千夫长,但他统领着嬴候亲兵,地位比其他嬴军千夫长要高,若木才称呼他将军,向他问计。孟增对这个很清楚,知道若木问的不是自己这个留守将军,目光也看向了太戊。
太戊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镇定自若的道: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居延堡的防守。”
就在大家聚集在堡前,不知所措的时候,传令兵忽然大声喝道:
“嬴候令,居延寨全体守军在前、劳役在后,堡前集结,违令者斩!”
士兵和劳役们听到军令,都动了起来。嬴军士兵不用说,直接找自己的什长、伍长、百夫长。各诸候国征集来的劳役们,到了居延寨以后,嬴候也按照嬴军的编制,加以整编,便于管理。这时候也按照军令,集结在自己的队伍里,站在了嬴军后面。
“反应还算及时!”云阳看着虽然不再杂乱,却都神色不定、交头接耳的队伍,低声道。
云阳和竹君、楮野是一起来到居延寨的杂役,被分在了同一个百人队,三人夹着老头儿站到了一起。
竹君也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