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戏的人在嗤笑。
讽刺的是,那般冷血的眼神和笑意毫不破坏美人的整体观感。
“一了百了不是更好?”凌弦眉梢仍是添上丝不耐,她腻了这出戏了。“祸害留着,必定后患无穷。”
话句仿似如雷贯顶,轰醒了项八姝的一脑子疯意。她猛地一推侍婢,用力之猛将那人踉跄跌撞倒地,叱喝道:“等什么!将她押到后院的荷池去!”
没人敢违逆,立即围上前拉扯着我,眼前一时间迷乱起来。很多双手招呼到身上,或抓或扯或推或拉,尽管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抵抗不从,却奈何起不到半分作用,依然被推搡着失了自主。
混乱间听见了丹儿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停地唤着“小姐”。我把心一狠,突地使劲撞开身侧的婢女,在她尖声的呼痛中横跌在地。原本严实围着的圈子一下子散开了点,人都凑了上来弯腰要拉人。我可以清楚见到厅堂的门前只站着项八姝,丹儿就在人圈外焦急地想拦挡。
“丹儿——”我高喊,唤得她的眼睛与我相对,毅然坚定地传递着暗示与鼓励。
丹儿身子一颤,泪眼望向我,却是头颈微微一动似是想摇首。
“丹儿!”我硬声中又加了冷意,不容许她在此刻犯痴。这下她终于下了决心,转过身要向外跑。只可惜,已经晚了一着。
连续两声的呼唤引起了项八姝的注意,在与之错身的时候毫不留情地踹上了她的小腿肚。失了衡的身体重重地倒地,丹儿的额头还磕上了门槛,顿时头破血流。
被捆绑的人,多了一个。她们将丹儿狠劲地甩扔到我身上。浑身上下无一不在疼,我连呼吸也已然不顺不稳。偏头想察看倚靠在身旁的丹儿,她眼睛半张半闭,一双柳眉拧得很紧。只怕是跌得太重,额上的伤令她头晕目眩。
项八姝阴郁地俯视着我。“既然你们不想用脚走路,那就让人抬着去。”
我觉得很想笑。明知道不合时宜的,但却想放声大笑。这是何等混乱景况?我觉得可笑至极,亦苦笑至极。
“项八姝!”我连名带姓地吼,“你道只是杀了妩娘与李翩然,但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目的,你还伤害了多少人!”雀儿c聂正淳c梅姑c丹儿c死去的婢女小桃,甚至于郭子衿和她项八姝,每个有关联的人都早已在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地方深深地划下了多道伤痕。“你造得越多伤天害理的孽,聂正淳就会离你多远。因果报应,你都没想过吗?!”
“我不在乎。”她扯唇似笑非笑,“什么因果报应c生死轮回,我都管不上去顾。我从来只求一件事,就是一个人守着老爷,一辈子守着。”
病态的执念。我已无话可说。她已陷入自身对爱情的执着与疯狂中。
疯子本身并不可怕。可怕又可恨的,是所带给其它人不期然的伤害和伤痛。
“将她们抬到荷池,”项八姝眼瞳闪烁着让人背脊发寒的期盼,“都绑上石头,沉下去!沉下去,呵沉下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像货物一样被高高抬起,映入目的景物不停在向后移动。我知道自己的手脚冰冷,背部也已被冷汗所渗湿。难道,自己真会就这样子被“解决”掉?又或者,这,是个能回到未来的契机
目光渐渐地迷茫。耳边的声音似近若远,什么也听不真切。
李翩然翩然
隐约有人在唤。遥远地,急切地呼唤着身体原主的名字。
翩然萌萌萌——
瞳孔突地放大。我,不就是文萌萌么?那是他的声音!
“曹c知c白——”我仿佛鼓足了这辈子蓄积起来的力气,声嘶力竭地狮子吼。
天地啊,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哪!救人的再不来我可真得去做死状难看的淹死鬼了
“堵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