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干什么?”我疑惑得很,心里将可能谈及的话题都绕了一转。
“小姐真是,除了留宿还会有什么?”
梅姑一脸暖昧的喜笑,我却满面大便颜色,举头仰天无言——
上耶!能不能拜托把经期提早到今天?要么,赐我一场感冒发烧,又或是砸块石头下来敲晕我罢——
为了讨好老爷的欢心,梅姑和丹儿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将我这个“祭品”洗刷得干干净净c差点磨去几层皮,然后套上美美的衣衫打包装;铅粉胭脂拼命地涂,宝钗银簪死劲地插,即使我连声抗议扮狼嚎,也阻拦不住她们要向主人贡献美好的决心。
最终,我连吭哼都不敢,如她俩所愿保持缄默与合作。因为我发觉,脸上的妆过厚,即使是说话牵动肌肉,也会有粉簌簌掉落,有的还沾到唇瓣飘入口腔呸呸,我恶寒
待两人满意地将我送入聂正淳的居院,转过身窃窃笑着离去。我拎了拎领口,将披风裹得紧紧的,只觉得底气不足全身沁冷。
亮了灯的厢房已在可望及处。我瞥到院落边上有间小厨房,便溜钻进去找清水把这吓死人的妆容卸掉。没有纱巾,只得用披风一角沾了水擦脸。顺道将头上插着吊着的玩意全数拿下,颈项的负担顿时减轻不少。
那点灯的是书房。以为这院子也像项氏和雀儿的那般,有一大帮子奴婢前簇后拥着。待走近了稍稍留心,才发现此处安静得很。就连房内贴身服侍的,也只有一名下人。
人淡如水的男子坐在案前挥笔缓书,而奴仆则站在侧旁磨墨。
见我进门,下人便行礼退了下去。聂正淳没有抬头,依然将心思摆在纸笔上。我自己寻了张凳子坐下,调气凝神,尽量不打扰到他。
待水墨几乎用尽,聂正淳才讶然抬眼,然后唇角浅带着抹无奈的笑。
“我影响到你了?”我眨眼,问。既嫌打扰就遣我回去吧,上耶会保佑你滴!
聂正淳轻轻摇头,搁下毫笔。“以往的你,会主动过来磨墨”语音低得近似呢喃,他揉按上额穴,敛去了眸里怅然的芒色。
我闻言哑口,双手绞着披风半晌方嗫嚅道:“那c那我现在磨。”原来正主儿对他是如此的体贴细心,相较之下只得汗颜愧对了。
慌忙走到案前,见砚旁搁置着的墨具伸手便想直取,但还没沾到边儿,便被聂正淳轻柔地拉住了。
他的手触感很软,温温暖暖的,像是要直透到人脸上,唤起成片潮红打住!这是
我倏地反扣他的掌,赫然入目的是四指修长,惊起喉间一丝低喘。
“别看。”聂正淳安抚着,缓缓抽回了残断尾指的左手。
“对c对不起。”我赧然歉疚地后退一步,暗骂自己大惊小怪。
他反倒意外地低笑起来,站起身走到身旁,用手摆正我的头颅正面对他。那力道轻柔却不可抗拒,我茫然地望进两潭秋渊里,见着了自己的倒映。
“没事的,都过去了,再也伤不了我。”
我迷惑不解地拧起眉头,让他微微叹息,将我的身子拥入怀中。
“忘了也好能把事情忘掉,真好”
僵直着背脊接纳他的包容,这一句深叹出的话却令我莫名心酸得不知滋味。他还是受了伤,痛处仍在疼吧?全身细胞都能透过碰触,感受到这具单薄身躯的隐忍。
迟疑再三,我的手终于环到他背上,闷闷地道:“你不愿跟我说清楚么?”心里搁着的谜团越来越大,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别担心,终有一天会结束的。”他轻喃。
是错觉吗?温度似乎降了几度,带了丝无情冷意,令人稍稍失了神。没等我意会过来,他便放开了我,唇边的弧度是柔然的。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