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忠之人，留有何用，死不足惜。”沐清歌仍旧气定神闲，淡淡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她不知道秋水怎么死得，但沐初还指望留着秋水当堂指认她，又怎么会弄死秋水。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秦墨宸的手笔。

    秦墨宸为什么会弄死秋水？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秋水招供了，为了不让秋水指认她，所以要灭口。

    只要秋水挨过去不出卖她，她说什么都会让秦墨宸将秋水救出来。但人性就是这样，经不起考验，所以也怪不得她冷血。

    原本的四个丫鬟剩下了三个，琦琴她们也知道了秋水的死讯，不会感同身受，但兔死狐悲是肯定的。见了她回来，撑着笑脸上来伺候。

    沐清歌没有说什么，今天一天太累了，她洗漱完倒头就睡着了。

    半夜时分，她被一阵寒意激醒，一睁眼就看见了床边站了一个人，顿时瞌睡都没了，吓得张嘴就要叫人，那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出声道:“是我。”

    这声音是秦墨宸的，她记忆力非常好。

    她按着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在黑暗中瞪着他，一把拿下他的手，没好气地低吼:“你想吓死我啊！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干嘛，不知道女子的闺房不能随便进？你这样我会怀疑你对我有不轨之心的。”

    秦墨宸闻言一愣，离她三步远，不用她猜也知道是皱着眉头满脸嫌弃的。

    “你来干嘛了？”沐清歌没有下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球，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他。

    这人什么时候来不可以非要大半夜？而且用内力逼醒她，她能不能骂他？

    “你母亲的死因。”秦墨宸言简意赅，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右手食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响起一串“笃c笃c笃”的声音。

    “说吧。”大半夜听这个声音还挺瘆得慌，沐清歌瞥了一眼旁边永远冷着脸跟煞神似的秦墨宸，不觉得联想到了勾魂的黑无常。

    “江南王妃。”秦墨宸自然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淡淡启唇道。

    “我母亲不过是个庶子的女儿，值得她惦记？我母亲怎么阻碍她了？”沐清歌以为是王氏，但现在看来关系更加复杂了。

    “当年你父亲还不是礼部侍郎，王氏虽有心计但野心和手段却还没有如今这般狠辣。江南王当年对你外公的母亲格外青睐，有意扶持上位。

    江南王妃便暗中害死你的母亲和舅舅以及你舅舅的孩子，让你外公后继无人，无法做世子。”秦墨宸简单明了地讲了其中牵扯，又道，“你今日遇险，也是有她的手笔。”

    “嗯，我明白了，因为我当时年幼且是个傻子所以幸免于难，而今听说我好了所以要毁了我？”若不是当年沐清歌傻了没有威胁，恐怕也要遭到江南王妃的毒手。

    有人要和她抢王妃的位子抢她儿子世子的位子，她就让人家断子绝孙没有后代可继承？不得不说江南王妃果真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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