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杨晴咂咂嘴,脑袋一歪,整个人险些栽倒在地。
她猛地站起,才发现雅间内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一桌残羹冷菜。
就在这时,门叫人从外面推开,杨晴正欲捂脸,就听得稍显熟悉的声音响起:“姑娘醒了?”
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杨晴眨眨眼,暗暗松了口气。
“杨姑娘,牧小公子说您结账,一共四十两。”小二的低声道,说话间不住地偷偷拿眼打量眼前人。
他头一回见到这杨姑娘时,对方穿着身洗得发白的衣裳,如今虽打扮得稍微好了些,也实在不像能拿得出四十两银子的,只是牧小公子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照办。
“四十两?”杨晴一滞,一口气险些没能提上来:“怎么这么多?”
源香楼的酒菜就是再贵,也断没有四个人吃四十两的道理。
“牧小公子点了二十两银子的菜肴,点了二十两银子的酒,姑娘若是不信,小的可以一一算给您听。”小二的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杨晴走到桌前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冷食,又看了看空了的酒壶,随后拧起眉头:“他该不会带了一些吃食走吧?”
虽然她没在源香楼吃过酒菜,却也能看得出来桌上摆的菜肴根本值不到二十两银子,除了打包,就剩牧锦风和店小二合伙坑她这一可能。
“是的,牧小公子和宗公子一人带了一食盒的菜走,还带走了两壶酒,刚好凑足了四十两。”小二的据实答道。
闻言,杨晴面颊涨得通红。
好半响,她从袖中掏出四十两银票递了上去,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们吃这么多,可以便宜点吗?”
“这”小二面露为难之色:“杨姑娘,牧小公子说了,小的要是敢便宜一个子,就是瞧不起他,让他知道他就把源香楼给拆了。”
“”握着银票的手紧了紧,杨晴强逼着自己将银票压在桌子上,抬脚,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牧锦风!
牧锦风!
小豆芽菜,老娘记住你了,夺人钱财无异于害人性命,从今日起,老娘与你势不两立。
隐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杨晴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亏得她还愧疚于自己强吻了对方,现在看来,去你大爷的愧疚,她只想将牧锦风那厮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大街上,可见一穿着水红色衣裳,皮肤白皙得稍显病态的姑娘游荡在人群中,身上散发着森森怨气,
路过百姓皆是侧目,在那股强大的怨念的惊吓下纷纷远离,生怕下一瞬女子就会化身厉鬼。
杨晴就这么有气无力地走了一路,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宗家钱庄门口。
她仰头看着那金灿灿的牌匾,不等发下宏大誓言,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整个人便如皮球般泄了气。
早知道牧锦风那个小屁孩那么狠毒,她拼着被邱公子发现的风险也要吃上两口,这样至少还有一部分钱花在自己身上,掏钱的时候心里也能舒坦些。
这下好了,钱没了,好心情没了,食欲也没了,她现在就是个可怜的三失女青年。
杨晴游魂般朝文家飘去,心中一直提醒着自己要调整好状态,等到了文家门口,她变脸般换上一张明媚笑脸,朗声道:“娘,我回来了,您开门啊!”
闻声,杨大娘小跑着把门打开,张口就问道:“阿晴,银票呢?”
杨晴面上笑意僵住,但不过须臾就恢复正常模样:“女儿左思右想,银子放在身上会被搜出来,这银票也一样啊,就是贴身缝在衣服上,奶奶要搜也是能发现的。”
“阿晴,要娘说啊你就是想太多了。”杨大娘将女儿拉入院中,徐徐道:“那是给你治病的银子,还给你三娘打了借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