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一动也不想动,便裹紧狼皮,偎着狼尸,昏昏沉沉地睡熟了。
他继续在岩洞中逗留三天。
这三天,他吃饱就睡,睡醒就吃。奇怪的是,他越吃越饿,胃口越来越大。吃光狼肉,啃尽骨头,岩洞中再没有现成的食物,他只好自个去寻找了。在岩洞中转一圈,他似乎还想带走点什么东西。只是瀑声轰隆,水雾迷濛,洞穴世界,浮光掠影,他又感到困惑不已,思辨不清,就是这样一个如梦似幻的环境,还会有什么东西割舍不下吗?看到那块刀斧状的石头,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要寻找的正是它。准确地说,他还是一个现实的人,要在一片猛兽出没的大山里寻食,的确是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香椿儿的大脑里却没有什么石斧的概念,更不知道它已经有了一个名子叫剁剁,只是看着它有几分眼熟,觉得它很像自己家里的那把砍山刀,老妈时常上山砍柴用的。披上狼皮,拎着石头,他便摸索着,寻找出洞的路径。
爬出那孔隐蔽在山茶花丛中的洞口,他迎头便遇上那只金钱豹。
金钱豹在距洞口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扑倒一只岩羊,正蹲坐在岩羊身上,专心致志地饮着岩羊的血。金钱豹嗜血如命,有点像人类的嗜酒上瘾,一旦抓到了新鲜的猎物,那是一定要开怀畅饮的。那金钱豹体魄健壮,色彩斑斓,块头看上去像只刚满周岁的花牛犊儿,且毛色鲜亮,油光润滑,看情形小日子一直过得挺不错。待到饥肠漉漉的香椿儿发现了那只吃喝不愁的金钱豹,差不多也就闯到近前了,相距已不足二十米了。香椿儿当然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车身逃走,而且跑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偏偏,不知道是他的三魂惊呆了,还是六魄吓傻了,那两腿居然落地生根了,僵僵的,硬硬的,丝毫也不肯服从命令听指挥,根本就挪不动窝了!
立时三刻的,香椿儿浑身冒冷汗。
这情形令人尴尬,真是大大的不妙呀!
金钱豹听到动静,仄过腰身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似乎也不胜惊讶,这人干什么来了?涎着脸皮守着别人吃喝,还想讨要一点残羹剩饭?这讨饭的赖上了老豹子,是不是自己也活腻了?金钱豹身子微微摇晃着,却迟迟地没有扑上来,实在也是喝饱了血浆,有些醉熏熏,懒洋洋,暂且失却了狩猎的,不想大动干戈了。金钱豹端详半晌,看到对方始终不改造型,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摆摆脑袋,摇头叹息,又低低地吼叫一声,这就是要下达逐客令了。
香椿儿也终于有动作了。
虽然,那金钱豹也是心存仁厚,并没有开足十成的音量,可那吼声却也像一道尖利的汽笛,把人吓得猛跳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绩效奇特,香椿儿两腿解脱了,人身自由了,反倒忘记初衷了,根本就不想逃走了。好像,有一股燥灼的热血,一种疯狂的骚动,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c怨气和杀气,就在他跳离地面的刹那间,打从脚掌猛地升腾起来,贯注全身。你他妈的这就样向老子问好?我怎么听着像示威呀?不知道老子干啥吃的?说出来就怕要吓着你了,老子天上吃飞鹰,水里煮鲛龙,你金钱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大叫大嚷地向老子叫阵?就不怕老子食性大动,胃口大开,也把你当成一道小菜?不服软是不?放马过来吧!老子今天就要让你长长见识了!
短短几秒钟之内,香椿儿三魂入窍,六魄还朝,就像换了一个人,又变得狂傲无羁,不可一世了。
香椿儿跨前一步,左手威吓地指点着金钱豹,右手高高地举起那块刀状石头,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蓦地迸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啸叫,这就是宣战了。
金钱豹不寒而栗地哆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看到金钱豹露怯了,想逃了,香椿儿愈发得意了,一边变本加厉地逼进金钱豹,一边装神弄鬼地咯咯怪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