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毛小子饱饱地喝了一肚子水,还守着那眼山泉睡一觉,睡醒了,揉揉眼,又顺着那一泓流泉游走的痕迹,一直一直地往前走,猎人不知道小野人这是要去干什么,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既定目标,也就信马由缰地随他去,不离不即地跟在后边。
就这样,猎人和花毛小子也走下山谷。
山谷里,溪流旁,是布满鹅卵石的夹河滩。那小野人欢呼一声,兴奋不已地扑上去,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神情专注地挑选起那些五颜六色的鹅卵石。猎人很快就看明白了,那小野人是比照着自己拳头大小,选择那种特别圆润光滑的鹅卵石,至于是什么颜色和花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猎人毕竟是猎人,好歹也算是一个赳赳武夫,理应精通杀戮和击打的力道长短,所以立刻就知道了那小野人在干什么,这是在精心挑选合适的石头,打造自己狩猎山林的利器呀!
兴致所至,猎人也弯下腰身,去帮着小野人找石头。
可是,还没等猎人找到一颗大小合适的鹅卵石,那小野人的兴趣却已经转移了。
事先,似乎连一点征兆也没有,那小野人忽然就直起腰身,扬手飞掷出一颗鹅卵石,接着便直蹿出去,从夹河滩一边的丛林里拖出一只被打爆了脑袋的狐狼来,随手便扔在猎人的面前。狐狼,模样像狐狸,身架比黑狼和灰狼小多了,一般的情况下体重至多也就十多公斤的样子,因为个头不大,气力不足,平日里绝对不敢招惹事非,抓几只鼠兔也就心满意足了。猎人们,除非是等米下锅,顺手牵羊,一般情况下也不会为它们浪费弹药。那小野人,这老大半天一直吃素,想必这会儿也打算改善伙食,要换换口味了?
猎人拎起那只狐狼,细细打量,啧啧称奇。
小野人却二话没说,转身又走了。
光着屁股的小野人,双手各自掂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看情形是意犹未尽,还要小小地施展一番,去寻猎一些肥美的肉食。
猎人却舍不得扔下那只狐狼,提着猎物跟在后面。
只是,猎人的心里有些忿忿不平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呢?自己变成搬运工了?谁是主?谁是仆?这是不是主次颠倒了?猎人暗自地叹了口气,也许这就叫店大欺客,仆大欺主,谁叫人家小野人有能耐呢?自己一不用开枪,二不用放炮,跟在伙计后面就保准有肉吃,下半辈子的吃喝都不用发愁了,这老板当的还不够本吗?这样一个包赚不赔的好买卖,还有什么值得埋怨吗?
渐渐地,猎人又高兴起来了。
可是,高兴不过三分钟,猎人却又兴奋不下去了。因为,他是只顾着高兴了,也就眨眼功夫的疏乎大意,小野人却又不见了,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山深林密,莽莽苍苍。
猎人东张西望,不胜懊恼。
蓦地,他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动静,好像有什么动物直蹿出去,一路上不时地撞着树杆,拉断葛藤,搅起一阵阵哗哗啦啦的响声。
这是那个小野人吗?他在追赶什么猎物?
猎人试探着,追着那动静往前走。
可没走多远,他又急忙刹车,停下不动了。
隐隐约约的,好像还有闹闹嚷嚷的人声。
这可就奇怪了,那小野人,这会儿又招惹上什么人了?不对呀,这都谁跟谁呀?那小野人只能嗷嗷狼嗥,会跟着别人大喊大叫?这一定是出事了,出大事了!可也没容他猜疑太久,前方便响起一阵枪声。猎人浑身上下沁出一层冷汗,我的妈呀,那小野人是在打猎吗?不会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也成了别人的猎物了?
那枪声清脆c尖利,显然不是猎人们放山铳。
是自己遇见过的那伙公家人,他们也追进深山老林来了?猎人脑袋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可转来转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