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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然后便高高地扬起一双修长的手臂,直直地竖起一对坚挺的足尖,垂柳扶风,掀身探海,左旋右转,盼顾灵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肢体语言?深山幽谷的真情告白?天哪,谁说野人不是人?这不是在跳芭蕾吗?真的,就像古人说的,深山有奇峰,躲在云雾中,寻常看不见,偶尔现峥嵘,这不是才刚刚露上那么一小手,也就足以折服天下,令世人震惊了!

    王大头牙疼似的咧着嘴,从牙缝里咝咝地吸着气。

    这一刻他真是困惑到了极点,那红毛女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野人生番?人形怪兽?嗜血魔王?大山里自古出野人,乡里乡亲们都这么说,红毛野人一直名声不佳,提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不,这事情越来越离谱了,王大头的脑袋里翻江倒海,好像,一个世俗约成的期待视野正在被彻底打破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了,真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王大头这也是一番造化,不得不零距离地面对着一个野人,那红毛女的行为举止不仅仅只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让人越看越入眼,越来越可爱了!

    红毛女咯咯地笑出声来。

    王大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笑声好听,而且十分家常,就像一个天天照面的邻家小妹,遇上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后街男孩,款款一笑,娇憨可掬,春风拂面,沁人肺腑,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可那红毛女忽然又蹙起娥眉了。

    王大头立刻也紧张起来,那红毛女,该不会马上就要来上一个恐怖大变脸了?

    红毛女是个大忙人,自然不用多解释,纵身一跃冲天而起,横空逮住一根手腕粗的藤蔓,转瞬之间便飞出穹顶天窗,留下王大头一个人在那里大大地张开嘴巴,好半天都合不上。

    曾几何时,王大头自作聪明地把那穹顶天窗当成自己的核心机密,以为上天垂怜,为他专赐一线生机,红毛女那青苹果一样单纯的脑袋一定悟不透其中的玄机,岂不料人家只是看在眼里,佯做不知,不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还有意宽容他把自己痴迷的游戏进行到底,也许,这就是天赋善良,母性温柔,永远都不肯去欺压一个弱者,不忍心把小孩子手中的玩具夺走?

    王大头心里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感动。

    他迟迟疑疑地拽住藤蔓,小心翼翼地引体向上,蹑手蹑脚地钻出那穹顶天窗,也想偷偷地看一看,那红毛女到底干什么去了?

    情不自禁地,王大头已经开始关注对方了。

    红毛女根本就没有守在天窗附近,不知道跑哪去了。

    王大头东张西望,不胜焦急,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寻找呢?有过昨天那一番探索,他对这穹顶天窗之外的地形地貌已经有了一个大体上的了解,知道这里是一个山体断裂型的天台构造,一边是高不可攀的兀岩,一边是神秘莫测的深渊,看上去也就像是从大地上升起的半个月亮,整体面积至多不过一个平方公里,只是麻雀虽小,五臓俱全,有山有水有溪流,有花有草有虫豸,天上有飞鸟,水中有游鱼,台地居中是一片混生林,半空中飘舞着雾松萝,断崖边长满了箭竹丛,竹丛中奔跑着白花兔鼠。王大头是生来乍到,摸不清锅灶,虽然昨天在这一片台地上兜了一大圈,可当时只是心急火燎地要寻找一条逃生的路,根本就算不上是全面考察,而红毛女却是土生土长的坐地户,这儿根本就是人家的大晒台,往大了说也就是个后花园,移步览胜,曲径通幽,随便往哪一猫,保管让他累断两腿也找不着!

    王大头心里敲起退堂鼓,两腿便又踅回那穹顶天窗。

    就在这当口,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歌声。

    这又是一个大大的意外,是红毛女在唱歌吗?那啸聚山林的野人,杀伐喋血的蛮族,居然也会有这份雅兴?

    循着那歌声往前找,距离越近,那歌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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