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过后,北城的冬天,白天里冷得人出门都能冻成狗,太阳光照在身上,就跟隔靴搔痒一样,没什么用。更别说是没了太阳的凌晨两点半了。
扑簌扑簌的雪花飘落,陶慈穿着卡其色的大棉,一条黑白格子的大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堆积了一夜的雪地上留下她或深或浅的脚印。
“这这这。在这。”一进俱乐部大厅,一名男子急急朝她招手。
陶慈取下一边手上的棉手套,将罩面的围巾往下扒,露出一张五官清秀的脸,两道细眉微拧,看向招手的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他车呢?”
“在停车场放着。”那名男子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手机上存的联系人里面,就三女的,一个是他/妈,一个是他/妹,剩下一个你,你是他女朋友吧。”
陶慈尴尬地笑了笑,走上前掺扶起喝得烂醉的男人,男人顺势靠在她肩上,高挺的鼻尖几乎碰到她颈后的肌肤,近在咫尺的俊脸让陶慈的小心脏不小心加速了一下,男人呼出的热气带着酒气,喷在陶慈耳后,陶慈缩了缩脖子,“我不是,我是南先生的房客。”
那名男子的笑容生硬地顿在脸上,“那个,我帮你扶他下去。”
“你帮我扶一下,我把外套给他穿上。”别一会再吹了冷风,生病了更麻烦。
“你站好,别乱动,对,抬一下手。”陶慈费了好大劲才把外套给他穿上,这人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他喝这么多。
陶慈伸手进黑衣男子外套上的口袋,摸出了车钥匙,轻车熟路坐上驾驶座。
陶慈开着南煜的车,将他带回了家。
掺着他上了电梯,进屋时,比陶慈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让陶慈累得手已经微微发颤。
陶慈帮他脱掉外衣,抽过被子正要往他身上盖,手肘被人一扯,陶慈趴倒在南煜身上,很快被南煜翻身压着了。
“起开!你个犊子!”陶慈留着一头齐耳短发,不开口骂人的时候俨然一副大学生模样。“犊子!占老娘便宜!”
陶慈手忙脚乱地边推南煜高大的身躯边骂道。
温热湿软的触感袭上她骂骂咧咧的小嘴…
有什么硌人的物件,完呢,陶慈你今天怎么了,鬼鬼祟祟的,你该不会做什么亏心事了吧。”
“你才做亏心事了!”陶慈从门缝隙看他,“有什么事,快点说,别妨碍老娘睡美容觉,昨晚一晚上没睡!”
“哦,帮我个忙。”南煜伸手去推门。
“你别推,你就站那说!帮什么忙?我让你别推你没听见,夹手了别怪我啊。”
“当我女朋友。”南煜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陶慈的脸“轰”地热了起来,“说,说什么呢?”南煜这个犊子,葫芦里卖什么药,昨天晚上亲了她,今天又让她当他女朋友。
“公司的客户,约了我几次了,我看着是有那个意思,又不好推,”南煜往上扒了扒额前的碎发,“你演一下我女朋友呗。”
“说清楚嘛,真是的…”陶慈嘀咕了一句,害她提心吊胆的。
“事成了请你吃饭。”
“哦,行吧,我先去睡觉了,”大周末的,不睡懒觉简直就是罪过,“你把时间地点发我手机上吧。”
“等等。”南煜又顶着门。
“哥,大哥,你又怎么了…”
“我的脸…”
“啊!你烦死了!自己用热毛巾敷一敷!别烦我了!我困了!”陶慈抓狂,他倒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她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心理,装得没事人一样在这跟他扯,偏偏他还一再提醒她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等等!”南煜微眯着眼睛,陶慈很想一拳头朝他那张带笑的脸上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