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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心下一沉:是螽狐的声音。

    掀起帘子慢慢挪到他身边,一直低着头,跪下:“二公子。”

    他用漂亮的磨砂金瞳直视来者,以手撑头的姿势不羁又媚惑,用很平淡冷静的声音说:“把衣服,脱了。”

    无惜不可思议地看他,在他视线扫过来时又低头,很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她屏住呼吸,还是褪掉藕色团簇梨花纱外衣。螽狐摩挲唇瓣想了想,站起来走至她身后,半搭在手臂上的织锦大氅如盛发罂粟,在平镜晶面上形成优美弧形,墨紫刺线闪烁诱惑又充满危险的星点光锋。

    他很高,把手搭在无惜左肩,那里的火狐标记“噌”地滚烫起来。她暗感不妙。

    下一刻,彻底呆住。螽狐往后拽她的领子,但拽不动,于是伸手解她的腰带。无惜触电般的闪开,微微皱眉。螽狐神情严肃专注不像是开玩笑,声音不大但有十足的威严:“放肆。”

    无惜立即低头恭敬道:“属下不敢。”

    螽狐上前一步,织锦大氅滑落在地。双手麻利扯开她的衣襟,整个左肩暴露在空气中,无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对她肩上的疤痕视若无睹,手指轻抚火狐标志。

    炙痛更甚。

    她就算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螽狐炽烫目光,甚至有几分狂热?!低沉冗长咒语自薄薄唇瓣倾吐而出,繁复,却出奇的好听。

    可无惜接下来无法欣赏下去。疼痛自标志处蔓延四散,攀上锁骨c右肩,往上是脖颈c头颅,下是胸腔c心脏c肚腹c腿部螽狐念完最后一个咒音,痛感骤然暴增,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痛呼出声。

    螽狐不仅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摁下去。只是数息间,却漫长到像过了一年。无惜痛得几乎瘫软,跌跌撞撞退几步却被他钳制住。

    “二公子”连声音都有气无力了。

    “别动。”

    似乎有千万把匕首在身上游弋。她大口吸气希望缓解,但渐渐也不起作用了。

    实在受不,无惜用力推开螽狐,可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全身都在尖啸着疼痛,如万蚁蚀骨。

    渐渐有耳鸣,双眼昏花。她颤抖着把衣服拢好,使劲睁眼想看清周围,景象却依旧模糊不清亵衣已被冷汗浸湿。

    “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就好了。”他的语气有几分温柔。

    无惜痛得说不出话,她宁愿受一百笞刑也不要受这种苦,简直要把灵魂绞碎了!

    她无力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疼痛忽然减缓了不少,无惜情不自禁低叹一声。

    尔后落入一个温暖怀抱,周遭响起纱布撕裂与重物落地声,但她早没了力气去一探究竟。

    头痛欲裂,忍不住将头埋在手臂间。

    有个声音艰难喊道:“无惜”

    后来是形形色色的喧闹。再是风声呼啸。

    无惜体力恢复了许些,睁开双目,硬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抱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云烬!

    她欲挣脱,无奈使不上劲。

    云烬察觉动静低下头来,像说给她听,又想自我呢喃:“没事了,没事了”

    再次醒来,无惜身上很不舒服。窗外隐隐有曙光,树枝影子在窗纸上摇弋。支起身来,床头燃了盏灯。环顾四周,是蓁蓁园。云烬一身红底八达晕金纹披风,合衣卧在摇椅,已是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走下去,披了罩衣。系在衣上的荔枝冻石磕到九曲柏木衣架,敲出清脆“喀”声。她心里一惊,转过头去。果然,云烬已经醒了,一对黑曜曜的眸子注视着她。

    “可好些了”生硬开口。

    “好多了。”无惜不知道该怎么说,顿了顿,“多谢上神。”

    沉默。

    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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