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文西市政府小范围的常务秘密会议的决定,吴毕甫代表市政府春节前给分管省财政的安高官c省财政厅的顾厅长分别拜了年。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以他个人的名义分别给市委的杨书记c政府的李市长送去了新年的问候。之后,他连休息带动脑子地忙一个晚上,养精蓄锐,好好准备准备给常部长的拜年。这是他今年春节拜年整个过程里的重要一个环节,是重头戏,千万不敢马虎。不能因为常部长快要离休,给老人家中下一个怠慢的感觉。
尽管吴毕甫副市长有专车,可不能让司机知道他是给常正亭部长拜年。这个拜年,有它的特殊性,纯粹是他和常部长私人之间的交情,意义非同于一般的礼节往来。不像是给安高官c顾厅长的拜年,是以公的名义做的。即使给市高官c市长拜年,虽然也是私事,但这两位领导,司机也认识,经常见面打招呼。就是市委c政府大院的人都知道,谁也不会觉得奇怪。从古到今,下级给上级拜年;穷人给富人拜年;乡下人给城里人拜年,也是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几千年了,都习以为常,中国人都知道。再说了,文西市政府大院里这么做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可给常部长的拜年,就不能这么随便。
吴毕甫特意从秦纪县调来了一辆专车,供他给常正亭拜年使用。在和秦纪县县高官赵明国的电话交谈中,吴毕甫专门给赵作了司机和他不能认识的交代。为此,赵明国在司机出发前,单独召见了他,作了些具体的安排。“我文西市的一个朋友要用用车,你去了住在文东市驻省办事处。他会来找你。具体的车怎么用,你听他的安排。”
按事先约好的时间,吴毕甫在腊月二十六晚上的七点四十五分准时敲响了常正亭家的门。在家里恭候他这位得意弟子光临的常部长听到敲门的声音,第一时间把吴副市长迎进了客厅。其实,这个家对于吴毕甫并不陌生,是他常来常往的地方。可今天,常正亭看见吴毕甫左掖下夹着一个精致的木制的长条匣子,右手提着一个基本上是正方形的不太厚重的小皮箱子,他觉得很是特别。这小吴的匣子里c箱子里“买得啥药”?尽管常部长是一位高级干部,一个有身份的人。可他的骨子里还是充满着普通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感。很想第一时间打开匣子c箱子,满足他此时此刻的好奇心,打破这个时间储存在他心里的神秘感。但他不能这么做,吴毕甫虽是部下,是晚辈,可今天是上门来做客的客人。哪有不给客人先打招呼,热情接待,先察看客人礼品的道理。那么做,不光是失态的问题,简直是一种贪婪,一种变态,完全可以列入抢劫的行列。常正亭对自己刚才的这些荒唐的想法心里也觉得好笑。毕竟是有涵养,城府深的高级领导,没让这个笑发出声来。常正亭这些微妙的表情并没有被只顾往沙发c茶几跟前走的吴毕甫有所发现,更不用说会有所识破了。退一步说,他哪里会知道尊敬的常部长这个时间会有这些离奇的甚至卑鄙的想法。可要是真的偶然的吴毕甫的一个回头,和常部长的眼睛一对,说不定这个时间的常部长会脸红一下,浑身的不自在会表现出来。可这样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我们只能靠想象还原出这种尴尬c这些高级的人与人之间的低级趣味了。
“小吴,快坐。”常正亭在和吴毕甫两人单独在一起时,总是这么随便亲切地称呼吴毕甫副市长。这一点,在他们的心里早已成了一种天然的默契。
“把外衣脱了。茶我已泡好。”常正亭只顾忙他自己该做的,丝毫没察觉吴毕甫这时的感受。因为太贵重,体积还较大。抱着提着东西的吴毕甫副市长看上去脸有难堪之色,局促得很。把匣子箱子放在地上,他认为不妥当;放在沙发上,又觉得有点太随便,像堆垃圾似的;放在茶几上,水杯子c中华烟c烟灰缸c装龙井的茶叶筒占据了大半拉子。没听到吴毕甫的回话,过了好长时间,常正亭这才发现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