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毁了我的画才好!”顾卿之嗔道,又在桌上拿起另一支笔,接着卓珩那一联诗,又写了两句。
“最惜楚楚胭脂俏,垂丝袅袅美人娇。谁家飞红随缥缈,翩萦流波自逍遥。”卓珩拍着手念出画上的诗,赞道,“好个‘自逍遥’!你心境倒是不错!”
“比之殿下可是小巫见大巫了!”顾卿之笑着回答,转而又吩咐道:“川红,把我这幅画收好,等到墨迹干了,放到画匣中。过几日我带去给师傅指点指点。”
川红忙和凌波动手,将画卷撤下。
卓珩又好奇地问着:“你刚刚说海棠无香?我怎么不知道!”见顾卿之含笑不语,又道,“可惜了,若是你院中的那株垂丝海棠还在,本王倒是可以好好鉴赏鉴赏!”
“喏,就是那块焦木,你若想鉴赏,尽可随意!”顾卿之指着临泉那株烧焦的海棠树说道。
“你尽会消遣我!”卓珩一把抓住顾卿之的手指, 对院中其他人说道,“这儿没你们什么事了,都退下吧!蔺诚到院外侯着。”
待众人散去,素霄阁的院中只留卓珩和顾卿之两人。
顾卿之忙用力挣脱被卓珩握住的手,卓珩瞥了她一眼,一改刚刚玩世不恭的模样,径直坐了下来,说道:“现在没人了,有什么想问的,赶紧。”
顾卿之也坐了下来,虽神情微露急色,但还是缓缓地悄声地问道:“她,可醒了?伤势如何?”
“嗯,命是保住了,人也醒过来了,只是醒来之后不言不语。后来发现自己右臂已废,更是连饭食都不肯进了。她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晴岚。”卓珩叹道。
“她身子还未恢复,怎么能不吃饭呢?她的右手治不好了吗?我能去见见她吗?”顾卿之心中着急,一连发问道。
“我今日过府,一是来拜访,二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她只言片语都不肯说,问她发生何事也不做声,若是逼急了,便只说要见你。她是把你当做唯一信任的人了。”卓珩说道。
“那我现在就随你去看看她吧!”顾卿之站起身来。
“你素来宠辱不惊,怎么今日一遇上点事儿就自乱阵脚。现在你随我出去,并不方便,反而惹人生疑。这样吧,我回去安排安排,过几日找个由头接你过去即可。”卓珩说着拿起茶盏,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
“殿下说的是,我也是关心则乱。”顾卿之一时心急,没考虑周全,被卓珩一说,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你最好能带封信给她,或许她还能听你两句。”卓珩又道。
顾卿之点点头,思量片刻,便提高声音,说道:“殿下,卿之的画室还有几幅涂鸦的仕女图,若是殿下不嫌乏闷,不如点评一二?”
“本王正有此意,便请带路吧!”卓珩嘴角微扬,起身跟着顾卿之朝画室走去。
川红和凌波刚把《垂丝海棠图》放好,见卓珩和顾卿之进了画室,赶忙行个礼,退了出去。
顾卿之走到案桌前,拿起纸笔,给肖菁华写信,卓珩自顾自的打量起她的画室。
画室中只悬挂了一幅赵政之前送来的骏马图,其余的画都卷成轴,或放在画架上,或放在木箱中。
卓珩清了清嗓子,问道:“听说顾小姐有幅珍爱的《猛虎下山图》,怎么不见挂出来?”
顾卿之正提笔写信,见卓珩突然发问,原本心中一悸,抬头瞧去,却见他整个人倚在画架旁,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于是说道:“既是珍爱之物,又岂能随意挂在外面,蒙受灰尘。”
“想来定是良品,不知何人所作?不妨请小姐取出画来,也让我这个粗鄙之人见识见识。”卓珩顺着顾卿之的话瞎扯道。
顾卿之懒得与他啰嗦,便回道:“看过一眼,就不知道随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