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顾夫人说着,冯氏立马点头称道:“人自然是要送到京兆尹的,但送之前先拉到园中赏一顿板子,也让其他不安分的都长长记性!”
“杀鸡儆猴是有必要,可当务之急应该好好整顿府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顾卿之插话。
“那卿之的意思是如何?”冯氏问道。
“其他先不说,单是这库房,怎么只有一个人?俗话说,一人为私两人为公,一人管账一人管物,才能互相监督。另外,各房领取物件时,须得详细记录,而且每月要核对一次,以防出错。”顾卿之细细道来。
“以前哪有这么麻烦?”顾若华说道。
“所以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若还不好好整治,以后再出了事,旁人只会怪母亲治家不严。殊不知,我宴席被冤院中失火,是不是也有疏于管理之失?”顾卿之振振有词。
“卿之说的有道理。”顾夫人点点头,又对冯氏说道,“妹妹这几日辛苦一下,把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整理出来,我要好好看看,该精简的精简 ,该添置的添置,该整顿的整顿,该奖惩的奖惩。”
“我本来也就是给姐姐搭把手的,只是姐姐身子一直不大好,我”冯氏还在推搪,顾卿之接过话茬道:“二娘,这府中到处都混乱不堪,下人也没有个做下人的样子,我娘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况且我还能帮娘看着点,就不劳二娘辛苦了。”
见顾卿之这般说,冯氏只好言道:“那好,我这就回去整理整理,明日给姐姐送过来。”说完带着顾若华起身离开了。
见冯氏与顾若华走远,顾夫人板起脸来,问顾卿之:“好了,人也走了,你目的也达到了。现在能告诉我,你整出这般大戏,究竟想干什么?”
“娘凭什么说,是我整出的戏?”顾卿之笑道。
“你刚要找羊脂玉镯,玲月手上便带着镯子,偏偏签又是陌尘的名字,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瞧分明是你在作怪!”顾夫人捏捏她的鼻子。
“娘知道是我故意设计陷害的,还纵容我?”顾卿之问道。
“你是我亲闺女,我不帮着你,还要帮着谁?”顾夫人迟疑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就是想从你二娘手中夺回权势?”
“于私而言,确实如此。你才是沛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怎么能让她一个妾室喧宾夺主?于公而言,娘你瞧瞧府里现在的样子,乌烟瘴气的,难道不要好好整治一番?”顾卿之说的头头是道。
“你也知道我身子一直不大好,哪有精力体力打理这么大的家宅,她虽有诸多不是,却也能帮衬着我。”顾夫人说道。
“她若只是能力不足,也就算了。可是她非但打理不好家宅,还一心想鸠占鹊巢,那我便容不得她了!”顾卿之愤然说道。
“此话从何说起?你是察觉了什么吗?”顾夫人疑惑。
“看来娘也是有怀疑的。不管她是否有这种心思,咱们收回她的权力,断了她的羽翼,就算她想兴风作浪,也没有翻江倒海的本事。”顾卿之决然地说道。
“可是我身子终究是跟不上,你早晚也得出嫁,到头来,你爹爹还是要让我提携她的。”顾夫人为难地说道。
“所以呀,娘的当务之急就是给自己找个好帮手!”顾卿之一改刚刚的模样,笑着说道。
“上哪儿找好帮手?”顾夫人倍觉奇怪。
“右仆射邱大人家不是有个现成的嘛,娘赶紧去打点,早日娶回来,早日脱困享福啊!”顾夫人听了笑容乍现,叹道:“你呀!真是个鬼机灵!”
从顾夫人的院中出来,顾卿之的表情格外凝重。
蓁蓁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对,而是拍着胸口,兴奋地说道:“小姐,刚刚真是吓了我一跳!玲月说账簿上有陌尘姐姐名字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