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母亲让我来库房看看,可有什么中意的。”顾卿之一面应付她,一面四处打量。
沛国公府的库房虽只有一间屋子,却当真不小。进门入口处摆放着一张案桌,案桌后面置一组柜子,每个柜门上都配着一把锁,想必里面放着库房的账簿。库房里面的左右两方墙都是一排柜子,一方码着古玩器皿等奇珍,另一方码着珊瑚玉树等异宝。正对着的墙边整齐地摆放着一个个大木箱,累起几层高。中间放着两张长案,上下好几层,依次码放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盒子。
“小姐,这些都是前几日各府送来的贺礼,有些首饰宝贝,我是见都没见过。”玲月领着顾卿之走到中间的长案前,一一打开面前的首饰盒,各种玉镯金簪玛瑙翡翠应有尽有。
顾卿之随便瞟了一眼,便说道:“把入库和出库的账簿拿来我瞧瞧。”
玲月一惊,忙道:“小姐,那劳什子的账簿瞧来做什么。不如直接看看这实实在在的东西。您看中哪样,我给您装起来。”
“就是东西太多,看得我眼花缭乱的,还不如看账簿直接些。”顾卿之见玲月慢慢吞吞含含糊糊,心下生疑。
玲月站在原地,没有要去拿的意思,蓁蓁瞧见了大声说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拿来!”
玲月迟疑不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打开柜子,取出两本账簿。
顾卿之先拿起入库的账簿仔细翻看起来,账簿上都详细记载了什么时间c因何缘故c入库何物c数量多少,一清二楚。顾卿之翻到最近几页,都是前几日收的贺礼,其中一页上清楚地写着“收武威大将军赵政‘香骨醉’奇墨两块”。
顾卿之合上入库的账簿,问玲月:“这入库的账簿便只有你这儿有?”
“回小姐,库房和帐房各有一本。因为入库时,是两房一起清点校对,以免多记漏记,以防出错。”玲月回道。
顾卿之点点头,又拿起另外一本出库的账簿。因为各房领取时都要记录一番,每个人写的字迹又都不一样,所以这本账簿比之前那本凌乱些。顾卿之看得比入库那本仔细的多,一页一页地翻过,生怕错过了什么。
待翻到最后几页,赫然写着“领‘香骨醉’奇墨两块”,领取之人叫做“采心”,领取的日期正是筵席前几日。
顾卿之心中有数,又把账簿从头翻到尾,这次还把入库的账簿拿来,认真比对。玲月站在她身边,脸涨得通红,头上更是沁出薄薄的一层汗珠,也不知道是热还是害怕。
“这个采心是谁,她怎么把‘香骨醉’都领完了?我听说这墨很是罕见,倒想拿回去作画呢。”顾卿之指着账簿上的“采心”的名字问道。
“回小姐,采心是二夫人的贴身丫头。那日她来取筵席当天二夫人和三小姐的首饰,因为这几日入库的东西太多,那两块墨就放在长案的桌角。哪知采心一不小心撞了一下,其中一块墨掉在地上摔碎了。”玲月见她只是问到“香骨醉”,心中暗舒一口气,赶忙回道。
“碎了?当真碎了?你亲眼瞧见的?”顾卿之问道。
“的的确确是摔碎了。小姐,您请过来看。”玲月说着将顾卿之带到长案的一角,指着地上一团黑影说道,“这就是那日采心打碎墨块留下的印记。当日采心自己都吓了一跳,忙蹲在地上查看,哪知墨迹还沾到了她的裙衫上。”
“你是说,‘香骨醉’的墨汁沾到了她的衣裙上?”顾卿之又问。
“是啊,好大一块呢。后来我见着她,还问她墨汁可洗掉了,她说墨汁太浓太多,裙衫都洗变样了,后来干脆就把裙衫扔了。”玲月一股脑地都说了。
“她只打碎一块墨,怎么把两块都领走了?”顾卿之接着问。
玲月犹豫了一下,说道:“采心头一天打碎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