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招呼手下院子在废墟中清理出来一片空地,一群人忙活半天,老楚坐在一片倒塌的院墙上,耐心的给大黄狗包扎头上的伤口。
“楚头。”一个院子凑了过来,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水袋,打开灌了一口,然后把袋子丢给老楚,说到:“你看这村子都打烂了,怎么弄?”说着努努嘴,指了指一旁在废墟中到处翻找的村民。
“唉。”老楚叹了口气,接过水袋说到:“是可惜了,多好的一村子,现在就这点东西了”说着,用脚踢了踢一片碎瓦,举起水袋仰头灌了一口,继续说到:“咱们弟兄打打杀杀可以,这些事,操心不来。欸?你小子居然偷藏酒?这酒不错。”
那院子嘿嘿笑着,从老楚手上夺过水袋,坐在老楚边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
不远处,阿巧一个人蹲在自家院子的废墟之前,头埋在双膝之间,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正在哭泣。那只小鸟落在她的脚边,啄着两片蛋壳,玩的不亦乐乎。
“吱呀,吱呀”一辆牛车摇摇摆摆的从书院行了过来,走到空地处停下。夫子撩开头上的布帐,慢悠悠的从牛车上下来,看了一眼远处河岸边孤零零站立的小女孩,然后又看了一眼散在废墟各处,在自己院子的一堆碎石烂瓦里翻东西的村民,叹了口气。
老楚拍拍包扎好伤口的大黄,对着夫子喊道:“嘿,夫子,您老没事吧?”
“废话,老夫能有什么事?”夫子瞪了老楚一眼,老楚干脆半躺在一堆石块间,从怀里摸出一个红枣,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吐出一颗枣核,惫懒的说到:“您老可清闲了,这一夜没把兄弟们累死。”
夫子翻了个白眼,慢吞吞的走到老楚身边,然后找了个干净平整一点的地方,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刚坐下,夫子一阵咳嗽,几颗血沫子从嘴角溅出来,挂在斑白的山羊胡上边,煞是刺眼。
老楚目光一闪,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夫子严肃地说:“伤着了?我就知道那老妖怪的青木神雷不好接。”
“不碍事。”夫子摆摆手,擦了擦嘴角,说到:“还好老夫布置及时,这村子是毁了,人没事就好。”
老楚和夫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了一会儿,老楚咧嘴一笑,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纸包,丢给夫子说到:“嘿,老家伙,别撑着了,呐,军中最好的顺气散,一副见效。”
夫子接过纸包,没好气的说到:“你这惫懒东西,这么想着老夫死呢?”嘴上说着,手里不停,拆开纸包,看也不看,把药粉一股脑儿倒进嘴里,和着唾沫咽了,药一入肚,夫子盘膝而坐,手上捏诀,就此运气化开药力。
“嘿嘿,老家伙,不是看在你那两片玉珏面子上,这保命的药我可舍不得给你,死了拉倒,人间少个祸害。”老楚一句话刚落,夫子脸一抽,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老楚嘿嘿一笑,也不再打扰夫子运功,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云彩,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韩畚和自己的爹娘在自家院子废墟里翻腾半天,找出来几床破被褥,一把烂扫帚,破了个洞的水瓢,还有七扭八歪不成样子的几把竹椅。韩畚爹娘看着这些破烂,无奈的叹了口气。韩畚擦擦自己头上的汗水,然后站在碎石之上,看了半天阿巧那边。下来摇了摇自己娘的胳膊,指了指阿巧。
韩畚娘看了一眼阿巧,转头和自己的男人对望一眼,韩畚爹憨厚的笑了笑,说到:“你去看看那女娃儿,小小年纪,爹妈不在了,这可咋办?”韩畚娘点点头,轻声的应了一声,向着阿巧走了过去。
韩畚踮着脚,紧张的望着自己的娘,身后韩畚爹大手轻轻的放在韩畚头上,摸了几下,说到:“畚儿。”韩畚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背后韩畚爹说道:“咱们村子全靠夫子他们护佑啊,仙军,真厉害。”
“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