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沫下楼的时候,那些佣人们也都在吃饭,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本该在房间吃晚饭的大小姐此时正偷偷摸摸地往后门走去。
为了避开那些听话又多舌的耳目,楚心沫也是煞费苦心,她为了不弄出什么多余的声响,不得不垫着脚尖走路,幸好那张医生给的药酒效果不错,再加上她这一阵除了吃早饭几乎就没有出过房间,那受伤的脚踝才好了七八分。
整个楚家的别墅内,各处都通火通明,仿如白昼,唯独陈家的那栋小楼却像是被孤立于斑斓璀璨灯光之外的异类,昏黄的灯光在周围的映衬下显得老旧,格外得灰扑扑,可看在楚心沫眼里,却是别样的温暖。
楚心沫不知道此时的陈妈是否在楼下忙活,还是已经睡下了,为了避免在门口逗留的时间太长,被人发现,便直接打了陈妈家里的座机。
几声嘟嘟之后,电话便被接通了。
“喂,陈妈,睡了吗”
“不是陈妈不是陈妈,我是陈全,嘻嘻。”
“阿全”
坐在被暖黄色灯光覆盖住的沙发上,手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自制红豆味奶茶,楚心沫正襟危坐,一脸懵地看着同样坐在沙发上,手捧一杯奶茶,有样学样,从她进来之后,除了傻笑就一直模仿自己动作的男人。
对方似乎很有模仿天赋,注意力和观察力都非常出色,连一些细小的动作都没有错过,学得有模有样。
要不是楚心沫知道这人从小就有这样的习惯,估计会以为这人是故意在和自己作对,戏弄自己。
当然,虽然楚心沫和那个男人此时的动作如出一辙,但是神态却是自发控制的,由彼此当下的心境掌控的,不是说想学就能学。
而且,那个男人从楚心沫进来之后,便一直咧着嘴,笑得格外开怀,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十分惬意的哼哼声,显然不是楚心沫一贯的风格。
那男人中等身材,不高不矮,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微胖,皮肤也微黑,顶着一头剪得十分齐整的锅盖头,眼睛不大,一笑起来整个眼窝都陷了进去,左脸的嘴角隐约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看长相不比楚心沫小,但是由于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太过于灿烂,显得他格外的天真和稚嫩。
楚心沫和那个男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论定力,自己好像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便马上投降,双眼微眯,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瞪不过你,我认输了。”
“哈哈,”听了这话,那个男人立马也学着楚心沫将手中的奶茶杯,才十分雀跃地挥舞着双手,嘴里欢快的嚷嚷着,“哦,我赢了,我赢了。”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伯和陈妈的独子陈全。
“闭嘴吵什么吵”
陈全还在瞎叫唤的时候,陈妈突然出现,右手还拿着一只炒勺,左手则是毫不犹豫地往陈全那圆滚滚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不许嚷嚷,不然我就把你送回李奶奶家去。”
“啊,不要不要,”陈全一听要把他送回去,当即急红了眼,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撒起娇来也绝不含糊,两只小肉手死死地揪着陈妈枣红色的围兜,将毛绒绒的脑袋直往那泛着星点油渍的围兜上不停蹭着,嘟囔着说道,“不走,不走,阿全不走,阿全要和阿妈在一起。”
都说孩子是妈妈地心头肉,陈妈哪里舍得把孩子送走,要不是这几天她正好休息,有时间看管儿子,她也不会想着把孩子接到身边。
毕竟楚家大门大户,要是被客人看到楚家还有这么一个智力低下的人,指不定又要有多少的闲话。
关于楚家的流言蜚语够多了,不能再无缘无故地又给楚家的门楣蒙羞了。
于是,陈妈只得狠心将儿子送到一个远方的表姑身边,每个月定期打一笔钱到对方的账上,由对方照看陈全的饮食起居。
要是陈妈想儿子了,不忙的时候便会一周去一次,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