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阳自然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现在还不是公开宣布两人关系的时候。
想到自己回来之后,依旧一事无成,还被流放到了大洋彼岸的陌生国度,傅君阳的心里没由来冒出小小的失落,也深深地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现在连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都做不到,又谈何靠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让那个没有担当,不负责任的男人,让整个傅家,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是,离成为一个人上人的目标似乎是那么的遥远,好像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因为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是被丢弃的那一个,没名没分,没有人会关心一个普通农妇偷偷生下的孩子。
傅君阳的内心正翻江倒海地挣扎着,要不是楚心沫的手始终握着自己,又一遍一遍地用另一只手顺着自己的手背,恐怕他此刻真的因为老天对于自己身世的不公而疯掉。
对方的手和自己的相比,显得格外的瘦小,傅君阳甚至觉得只要自己轻轻一握,就能轻易地将对方的手掌全部包在自己的手心。
傅君阳想起那天,第一次鼓足勇气,牵起心爱少女的手,那时的整个内心全被甜蜜和紧张充斥得满满的,既十分的兴奋,又担心被对方拒绝。
“对啊,我怎么忘了,”傅君阳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对方光洁的脑门,“看来,我不能离开你太久,不然连脑子都变得不聪明了。”
楚心沫嗤嗤笑了几声,没有反驳,大有不置可否的意思。
傅君阳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和之前一样了,仿佛心口的石头也落了下来,连那件不知名的西服外套也没有之前看得那么不顺眼了。
“你先躺下吧,要是张医生再不过来,我再让陈伯打个电话过去。”
傅君阳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将楚心沫身上一直披着的那件西服脱了下来。
看到傅君阳十分嫌弃地要将西服扔在一旁的椅子上,楚心沫连忙出言制止了对方像是有些撒气的行为。
“等等。”
傅君阳动作一顿,手指抓着西服的地方,微微有些用力,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楚心沫不自觉地将眼神看了看别处,才小声说道“这是别人的,我还得还回去,弄皱了,不太好。”
“别人的”傅君阳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语气已然有些不耐,却还是尽量保持着一副好脾气的心态,试探性地笑着问道,“是那个,原大少爷的恒信原氏集团的少爷”
“嗯。”
楚心沫说完之后,傅君阳便脸色一沉,倏地沉默了,房间内好一阵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室外冰冷的寒气不断地从大开的窗户涌入房内,让本就低气压的氛围更加地凝重和冷冽。
人类自诩是这世上最尊贵,最高冷的生物,却也像一般的动物一样,喜欢群居,喜欢划分领地,喜欢建立小团体。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最顶层的豪门名流,也有个三六九等之分。
当然,不单单是基于身份地位,财力权势的不同,更是因人的性格爱好,处世风格而异。
像原柏行这样的名门贵公子,典型的二代,平常盛气凌人惯了,整日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和一群同样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在整个s市横行霸道,无法无天,无恶不作,总有看不惯的人,却也不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虽然大部分的世家子弟都是这副吊儿郎当,又目中无人的德行,反正天塌下来都有大把的雄厚家业给他们撑着,但也有小部分的人,还是比较守规矩,比较上进,积极进取。
楚心沫算一个,傅君阳算一个。
当然,这些人都是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群,性格使然也好,周边环境影响也好,若不是他们早年的经历和这些二代们不太一样,说不定,这个时候,也早就有可能和那些人沦为一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