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一听这话,都争相为别人邀起功来。这不是谦让,而是一种常见的把戏。这些人往往人成叉表奏,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葛罗早已司空见惯,因此一概置之不理。
这时一人挤出人群,大声道:“陛下,西弗尔大公为国捐躯,忠勇可嘉。但其子柏龙仍过着形同软禁的生活,陛下可对他委以重任并承袭大公爵位,以安天下人之心。”
葛罗点头道:“说的是。最近这段日子可苦了他了。来人,传柏龙觐见,朕要亲自为他授勋。”
传令官领命而去,一溜小跑的来到侍卫队。但队长告诉他柏龙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点卯了,他最近常往皇家药剂师协会跑。
传令官又去药剂师协会找人,但柏龙也不在这里。传令官最后来到柏龙的宿舍。
他连敲几遍门,但无人答应。这倒霉蛋沮丧的背靠房门坐下。忽见一个人从走廊尽头探出头来问道:“先生,您找谁?”这是宿舍管理员,他听见了动静便来看个究竟。
传令官忙答道:“我是皇帝陛下的传令官,特来宣柏龙进宫,你最近有见过他吗?”
管理员露出一丝狐疑道:“怎么,柏龙没在屋子里吗?他两天前回来之后就再没外出过。”
传令官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站起身来一拽门,但纹丝不动。于是他后退两步,飞起一脚踹了上去。
门咣当一声打开,传令官却愣住了。
屋里空气混浊,柏龙脸色青紫,一双血红的眼睛几乎要鼓出眼眶。他的尸体正晃晃荡荡的挂在房梁上。
原来他在得知父亲战死消息的当天便上吊自杀了。
传令官进行了紧急处理后返回宫中报信。葛罗听说后嗟叹不已,命令将其厚葬。
旨意一层层的传下去,到了最底层执行者的手里却走了样。负责埋葬柏龙的是两名狱卒,这两人一个癞头,一个独眼。他们平日贪图小利,猥鄙自私,是人见人恨的家伙。
只听癞头狱卒道“老弟,这个小伙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独眼狱卒耸耸肩:“还能怎么办?上头安排下来的事情,咱们照做就是了!”
癞头坏笑道:“老弟呀,你这人真是太老实了!你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唔差不多有八十个铜板吧。你问这干嘛?”
癞头挠挠脑袋上的疮疤,作深思熟虑状道:“八十铜板在这年月可不能算多呀,要是还喜欢喝酒的话,这点钱只怕支撑不到月底就花光了吧?”
独眼大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贵族们成天花天酒地,我们却连饭都吃不饱,现在这世道真是糟透了!”
癞头听了这句抱怨,便踱起步来。过一会他忽然道:“老弟,你想不想赚点外快?”
独眼狱卒的那仅存的眼球里立刻放出兴奋的光芒:“当然想!大哥,你要是有好的赚钱道却不告诉我,那未免太不够朋友了!”
癞头左右看看,一招手示意他过来。压低了声音,在耳畔轻声的道:“老弟,新来的这小家伙是个贵族。上头给了我不少置办丧事的钱。但他一个亲戚也没有,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咱们在城外随便挖个坑给他埋了,这些钱咱们兄弟俩一人一半。空出来的墓地以后也可以卖给其他有钱人。你看怎么样?”
独眼不由得大叫起来:“大哥,真是妙计呀!天呐,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要是早这么干,恐怕咱们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癞头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嘘,小声点。别被旁人听见,坏了咱们的大事。”
两人定下计策,便把柏龙的尸体装进麻袋,只等天黑动手。
当晚,大风骤起,乌云密布。两人打着风灯来到郊外的乱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