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尔盯着使者,冷冷的道:“钦使大人是我的客人,阿拉莫哈德也是我的客人;作为主人,我实在无意干涉二位的私怨。”
听了这话,使者的心凉了一半。但他仍不肯放弃希望,苦苦哀告道:“子爵大人,您刚刚接受了皇帝的册封,总应该维护一下他的钦使吧!”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巴塞尔心里便涌起一股怒火。他拿过诏书,撕了个稀烂,又踏上几脚道:“这里只有夏拉尔的自由人,没有伊弥尔的奴隶!”
说罢他扯开衣襟,纵声长啸。周围的族人像是应和着他,也低号起来。那声音拂过草原,如泣如诉;又扬起沙尘,雄浑激荡。
巴塞尔忽然把左肩抖了抖,只见那只白色大隼两翅一振,急急飞向天空,越来越小,几乎快要融化在阳光里。
蓦地,又见那隼在云中一翻身,收起利爪两翼平端,像一个白色十字笔直的坠下来。它越坠越快,离使者越来越近。直到使者眼里都是它的影子时,白隼猛地卷翅探爪,把两只长矛似的利爪插入使者的脑袋,力量之大竟如摧枯拉朽一般把那人的头盖骨击飞出去。
这隼胸前雪白的羽毛上染满殷红的鲜血,看起来既漂亮又可怕。它“咕咕”的叫起来,像是在开怀大笑。巴塞尔把手一举,白隼便落回他肩上。巴塞尔掏出几根肉条喂给它以示嘉奖。
西蒙见使者已死,便救下牧羊女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孩的脸红成一片,娇羞的摇摇头转身跑开了。
巴塞尔恶狠狠地瞪着女孩的背影哼了一声,又转头对西蒙说:“阿拉莫哈德,现在我只得与伊弥尔为敌了,你要不要来帮我?”
西蒙道:“当然要帮,但我有两个条件请你答应。”
“哦?什么条件?”
西蒙竖起手指道:“第一,你得给我的弟兄们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第二嘛”他笑着说:“给我准备一艘可以回家的船就行了。”
这条件提的很随意,谁也没当真。但想不到巴塞尔拉起西蒙走上一座高高的土丘,取下自己的兽骨项链挂在他脖子上。西蒙知道这是夏拉尔人最神圣的仪式,一旦接受就绝不可违背誓言。他略一沉思,摘下随身长剑递给巴塞尔道:“你既然答应我的条件,我也答应助你一臂之力;直到推翻伊弥尔帝国,重建一个夏拉尔人的国家。”
巴塞尔哈哈大笑,下令道:“给西蒙的战士备马,咱们立刻进兵沙耶城!”
族人们一声呼啸,但见大帐被缓缓收起,马匹飞驰但丝毫不乱。夏拉尔人平时做任何事都在马上,这时号令一出便立刻行动起来。上万人的部落卷起一阵黑烟,竟真的在数十秒内开始移动。
西蒙不禁大吃一惊,他家乡打仗时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后勤就是重要的一环。这么多人起码要几个钟头才能正式开拔,看到夏拉尔人的神速真是大长了见识。
但这还不是最让西蒙吃惊的,夏拉尔人最厉害的还是的箭法。他们各个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身手不输卡莉;打仗时他们身披轻铠,骑快马,遇见敌人便是一片连珠箭雨。若是敌人杀到近身,他们根本不恋战,拨马便跑。由于速度上占优势,敌人又很难抓到他们。次拉锯后,精疲力尽的敌人一般都会死于乱箭中。
这种战法也给夏拉尔人带来了一些弊端,他们基本没有什么阵型,全都各打各的。敌军只要一组织冲锋,他们便四散奔逃,但敌军一退他们又聚拢在一起。虽然夏拉尔人用兵毫无章法,但确实罕逢敌手。
沙耶城的伊弥尔军队出城与夏拉尔人交兵,但损失惨重,只好躲在城墙后面不出来。夏拉尔人在城外虽然天下无敌,但面对城堡却一筹莫展,进攻几轮后死伤惨重。巴塞尔见战事不利便亲自督战。他眼见自己的族人或被石块砸成齑粉,或被油炭烧成胶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