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大已经辞职了,这个小伙子来到男爵家帮忙还不到一个月,做事难免有些毛手毛脚的。
他一头大汗,深鞠一躬说到:“老爷c夫人,午餐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用餐?”
男爵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阿德,我再教你一些礼仪。俗话说:守时是国王的礼仪。我们虽然没有那么高贵,但也要尽量向国王靠拢。现在还没到正午,再过一刻钟我们准时吃饭。”
阿德不知道是因为被主人责怪还是太过紧张,他脸色发白。“可是老爷,厨子已经把菜全都做好了。”
男爵沉下了脸:“阿德,我已经说过一遍了,不要让我重复。”
阿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又鞠了一躬:“悉听尊便,老爷!”于是头也不回的下去了。
等阿德离开了客厅,男爵才压低了声音说:“夫人,恐怕这对我们不是一个好消息。停战的下一步就是开放贸易,到时候监察委员会和讨厌的巡警都会围在边境检查过往货物,山里那条路算是走不通了,而且”他又朝门口扫了一眼,“上个月,一位伯爵吸了过量的古柯叶发了疯,用开信刀戳进了自己的眼睛,还在家里杀死了一个妓女,把卧室弄得像屠宰场一样,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陛下知道以后大为震怒,要在全国范围严厉打击毒品交易。所以,这次我们的损失也许会很大。”
“想开点吧,我的大人。别管什么损失不损失了,只要不查到我们头上就谢天谢地了。这生意不做也好,就算为孩子们积德啦!”
男爵惨然一笑:“好吧。我到楼上再看一下账本,开饭的时候让阿德叫我,让他记得敲门。”说罢,转身走上楼去。
男爵在房间里并没有看账本,而是拿着一支羽毛笔胡思乱想。他不是不知道贩卖古柯叶是严重的犯罪。但谁又愿意守着几块贫瘠的小铁矿,当一个偏远地区的穷酸贵族呢?说实话,首都的一个小银行家都要比他富有。现在皇帝极为愤怒,要想摆平此事,自己又要大大破费上一笔。如果能再拉上两位有分量的领主为自己说话,依皇帝的秉性,应该不会深究,但是该找谁好呢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总算有了点头绪,忽然感到一阵轻松。掏出怀表一看,居然已经十二点过一刻了。这个该死的阿德,又忘了他的话。男爵顿感不快,阴沉着脸走下楼去,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夫人也不在。
贝瑞纳斯男爵板着脸高声叫道:“阿德!阿德!”
阿德没有回答,但在他身后响起了一个刺耳的声音,好像一只猫在绝望的挠着破旧的铜壶。“贝瑞纳提·唐·德拉诺,有人要我取你的狗命。”
男爵回过头来,看见了一张丑陋c布满伤疤的脸。
四
差一刻十二点,布拉提斯决定把冯斯从酒馆里拖出来。黑雾仿佛更浓了。他举着风灯,沿着街边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平时熟悉的街道好像变成了梦魇的世界,那些房子就像一头头忽隐忽现的怪兽,瞪着空洞的眼睛,随时准备吞噬他。
来到酒馆,约翰告诉他冯斯并没有来过,年轻的巡警只能折回。在临近圣贝拉街道的拐角处,他忽然感觉脚下粘粘的,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般人也许不会当成一回事,但是巡警十分机敏,他当即弯下腰,用风灯照了照。
地上满是斑驳的血迹。
布拉提斯不禁叫了出来,他本能的举起风灯,向四周照去。可是浓重的黑雾像墙一样横在他面前。布拉提斯深吸一了口气,稳定一下情绪。俯下身沿着血迹寻找源头。在附近一个小巷的垃圾堆里,他找到了可怜的冯斯。布拉提斯心中一阵难过,冯斯几乎可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了。他忍住悲痛,仔细检查了冯斯身上的伤口。伤口有两处,一处在喉咙,一处在心脏,均是致命伤。
布拉提斯的脑袋飞速运转,是什么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