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和马老三吃过晚饭,两人在山寨内溜达。这里确实不像一个土匪窝,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井然而有序。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粮草库房c哨楼等重要位置都被火把照的通明,火光摇曳间,守卫和哨兵正一丝不苟的守卫着。
两人转了一会,回到住所,坐在门口闲聊。
“马儿,你在这山寨待了多久了?”孙言看着马老三,他想多了解一下山寨的情况。
“我跟着寨主快四年了,那年家乡遭了灾,家里人都饿死了,寨主将我从路边捡了回来,然后我就跟着他。”
“你的枪法也是跟他学的?”
“恩,寨主对弟兄们很好,经常教授一些武艺给我们!”马老三看了下孙言,一脸不好意思的问,“你的功夫不错,能教我几招吗?”
“可以啊!”孙言站起身来,在院子中找了两根木管,扔了一根给马老三,“来吧,我俩接着比划一下!”
马老三接过木棍,两个人就在院中对打起来,孙言不时的讲解几句,并演示给他看,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忙的不亦说乎。
院子对面的哨楼上,寨主孙可望带着几个头领检查防务,准备下楼时看到孙言两人,他止住脚步,站在哨楼上默默的看着这两个少年。第一眼看见孙言的时候,他就觉得孙言很像一个人,特别是站在地图前的那份神态,真的是很像。
他让头领们去检查其他的地方,自己朝着孙言他们走来。到了院中,正打成一团的两人都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寨主。
孙可望对孙言说:“你是何方人士?”
“自小跟着师傅在南直隶松江府长大”孙言心中有一些难过,自己一直都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那你的父母呢?”孙可望脱口问道,听到孙言说自己是跟着师傅长大,而且是在松江府,这让他内心有一丝期许,特别希望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我没有见过他们,是师傅将我抚养成人的。”
“哦!那那你师傅是否姓陈?”孙可望声音颤抖的问道,他此刻内心十分的紧张,如果孙言的师傅不姓陈,自己将会是空欢喜。但如果他师傅真的是那个人,那么就是天大的喜讯啊。
孙言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寨主,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师傅姓陈呢?听马三说他叫孙可望,姓孙!他姓孙,我也姓孙,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真的有这么巧?他想了想,回道:“确实姓陈!”
孙可望上前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可是陈子龙?”
“是陈子龙!”这个回道,让孙可望喜极而泣,他紧紧的抱住孙言,失声痛哭。孙言被弄蒙了,不知道这位寨主为何痛哭,他看向马老三,发现这小子也惊呆了。
过了一会,孙可望的情绪稳定了。他拉着孙言,两人坐在屋前的台阶上。马老三不知道该怎么办,支吾了半天,询问道:“寨主,我我我去睡觉”。孙可望招了招手,让他到身边坐下。
孙可望呆呆的盯着院门口插着的火把,思绪飘散开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他缓缓说道:“十六年前,那时年少轻狂,对朝廷的种种作为极为不满,想加入起义军推翻这腐朽的朝廷,为了不牵连族人,我离家出走,隐姓埋名的加入了义军。从此跟家里面没有了联系。直到六年前,我得知建奴入侵,大军已经围攻了我的家乡,家父带领着全城的百姓抗击,我向张帅借了一队兵连夜赶路,但还是没有能够救到他们,族中老小已全部遇难,家父被建奴用马拖死”说道这里,他又是一阵痛哭。“后来,我找到了家中的老管家,他告诉我一个消息,家父为了避免族中香火断绝,多年前将一个孩子委托松江府的一个书生抚养,那个书生就是陈子龙。”
孙言噌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