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落的梧桐树叶躺在路牙子上,刘春来一脚踩了上去,树叶应声碎了一地。
柳絮铺了一层,像是雪,踏上去,会出一个脚印。
“谭警官,为什么我们不找谢天龙,而是要找温蔻华?这种事情,不是找当事人了解的更加清楚吗?”,刘春来吐了一口烟。
谭子彰将烟捏在手里,不停的在烟盒上敲着:“刘队长,毛盼之和前任的事情,能跟现任说吗?”
刘春来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那肯定不能,说了还不得翻了天?男生最是自尊心强,这几乎是给自己的戴了一顶绿帽子,尤其说不得”
“毛盼之不是本地人,在本地举目无亲,心里憋了这么大一个事情,不能说给男朋友,你觉得她会给谁说?”
刘春来猛的停住:“对啊!她肯定跟闺蜜说!”
谭子彰点点头:“叫谢天龙还不如叫温蔻华,在某种程度上,温蔻华比谢天龙知道的要多”
刘春来马上就将手中的烟扔掉,使劲用脚踩了踩,掏出笔记本:“按照温蔻华的说法,毛盼之的前任主动找她,而毛盼之又和前任聊了两句,让登毛盼之微信的谢天龙看到的聊天记录”
“所以两人···”
谭子彰摇了摇头:“温蔻华所说,一直都是以毛盼之闺蜜的身份,言语上多少将毛盼之勾画成了一个无辜者,而谢天龙则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事情不止于此”,谭子彰将尾音拖长了一些。
“那我们···”
“找谢天龙”
刘春来合上笔记本,塞进包里,随手掏出烟盒,打开,空了。
“抽我的吧!”
刘春来摆了摆手:“不了,谭警官,你那个烟有点烈,我抽不惯”
“我找个小卖部买一包去”
宣州大学,总共有将近两万的学生,饭点是很难吃到饭的,挤到人快要断气才吃到一碗仓促做的饭,不怎么好吃。
一般没课的,都会在十一点的时候去餐厅,悠悠闲闲的吃一碗不慌不忙做出来的饭。
谢天龙他们刚好十点到十二点没有课,趁着没人赶紧把肚子问题解决了。
“不是我吹,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咱们就被灭队了我跟你说,我这一手好枪法,不是亚服第一,也是亚服前十了”
“得得得,你快别吹了,刚才要不是你挡劳资枪线,劳资操作失误,早就吃鸡了,自己菜的扣脚还哔哔个锤子”
“屁,你卡劳资身位好吧!”
“行啦行啦,都特么菜,赶紧吃饭,吃完了再开两把,就该去上课了,系秘书的课,可不能逃”
“你先帮我叫一份炸鸡饭,要照烧的,我回宿舍给你钱”
“不是,那你干啥去啊!”
“我去买包烟,宿舍烟抽没了”
“行,坐老地方,你等会儿直接来”
“好”
这会儿没什么人,小卖部的老板坐在收银台那边刷电视剧,收银台上的招财猫一晃一晃的。
“老板,来包黄鹤楼”
“十九”
“老板,来包黑兰州,细支的”
“十八”
刘春来接过零钱和烟,回头看了一眼要黑兰州的人。
短发,微卷,精瘦,双颊凹陷下去,有点黑,脸上的痘印还能看见。
掉了漆的钱包里面钱不多,夹着两张银行卡还有一张校园卡。
“谢天龙,你要什么烟?还是南京?”
“哎?谢天龙?”
他左右看了一眼,却见谢天龙正专注的看着货架,拿着一瓶饮料在看。
谢天龙望他这边看了一眼:“那个,我买瓶喝的,你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