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棍在地面上写数学公式一边孤独地低声说着些意义不明的事情。
危险c可怕c严厉c无法理解的异常人物——。
包含着这些意义的天才圣知这个名号,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人们称呼了。谁都不曾见过她露出笑容。当然其它的小孩子都不敢接近她,不过她偶尔会抓住恰好路过的慢性子的家伙的脖子,毫不留情地对其质问一番。
“我问你,你知道麦克斯韦方程的吧?那是电磁学的基本方程之一。在能将曲线和曲面抽象为坐标点从而运用几何学方式来处理的场合,运用它可以简单地进行计算。听好了,看看这里写的算式。f一da,dh一一j,接着是这边。df一dda一0,dj一一ddh一0,好,到了这里不用我继续说你也明白了吧。解开它看看。”
“我c我”
“怎么了,快点解,用这根棍子在地上写出来。”
“我我肚肚疼!”
“哼!那就快点去厕所啊!”
嘛,如今豁达开朗的圣知学姐也有着缺乏体贴的时代。
当时我上的是幼儿园小班,却对这个不懂得理解别人总是威吓他人的蛮横黑发幼女没什么好感。隔壁家里的女生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啊,我幼小的心中这样想,觉得孤立她也是理所应当,无论在家在幼儿园都不与她接触。
而让这个信条改变了的,是发生在某天夜里的一件事。
在自己家里。因为喝了太多果汁而导致起夜的那个晚上,上厕所归来的我在途中偶然向窗外看了一眼。——圣知学姐就站在那里。
四岁的她坐在隔壁的黑色院墙上,默默地抬头仰望着夜空。明月高挂当空,她清秀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白得就如同漂浮在黑暗之中。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真美啊,还记得童年时的我那种强烈的想法。而且我还记得她的侧脸给人一种十分虚幻的感觉,看上去有种好像快要消失掉了一样的痛楚感。
(该不会)
出色的事物和美丽的事物有时会超越理由,使人领悟到真理。
(那孩子,该不会很寂寞吧。所以才总是那样)
回过身来我已经来到院子里,朝着隔壁走去。在墙上看见了我的圣知学姐最初惊讶地睁大了那双鲜红的眼睛。
“你是隔壁的”之后她讥讽地眯起眼睛。“哼!会感冒的,快回家去。小孩子现在早该睡觉了。”
换做现在的话,我肯定会直接了当地吐槽说你也是个小孩吧。不过当时的我却什么都没说,拼命地爬上了那堵墙。
“唉!你是傻瓜吗?听不懂我的话吗?”
本能地理解到斗嘴斗不过她,因此我一言不发,只是板着脸坐在她的身边。我坐在墙上,时不时地晃动双脚。
“唉!你是怎么回事。莫明其妙。小孩子就是这样!”
啧,我小小地咂舌。
其实我不喜欢被当作笨蛋,也不想被一个女生说败。
不过没有办法。
因为我想看到她的笑脸——。
没人理解自己是十分寂寞的,也是很可怕的。害怕的人才会去让别人害怕。
但是。
这又怎么了。天才?无法理解的人物?那又意味着什么。假如真的无法理解她,但陪在她身旁这种事不是可以做到的吗,有什么好怕的啊。
我始终坚持着一言不发。学姐絮絮叨叨地小声说了一阵之后大概也发现了没什么作用,之后也不再说话。她低下头,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呐,我说你。是日野柊一君对吧?”
不久,她慢吞吞地说。
“你不怕我吗?”
“一点都不。”我说。
“这样跟我在一起,没有恐怖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