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句话都没说。我在考虑一个问题,就是时间问题,凶手到底是在陈先生半夜上楼前潜入住宅的还是在上楼后潜入住宅的?假如是上楼前潜入的,那凶手为何又要把他唤到楼上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直接动手不就好了吗?她真的有心会等那么久?假如是在上楼之后潜入的,那就更复杂了,因为在窗户上锁c大门有人监视的情况下想潜入住宅,难度系数相当高不管怎么样,我总是感觉小王的推理很奇怪,有点站不住脚。
小王胸有成竹地笑笑,说:“你们继续听我往下说。是的,从目前的线索看,想在短时间上楼的两种渠道都行不通,可是,能在那种情况下为所欲为的戴清丽完全可以不选择去楼上跟陈思良汇合啊,她可以一直守在床下”
“不对啊,”褟队长眉头拧成一团,“陈思良在楼上待了有一个小时之久啊”
“褟队,能让陈思良滞留一个小时的不止戴清丽一个人吧。”小王略有深意地盯着戴清丽看了一会儿,后者摆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你是说”晓洁欲言又止。
“她有帮凶。”
“我有问题。”我说。
倏忽,我感觉整个时空要颠倒过来了,某种东西正在消失,而另一种气息越来越强。
所有人一下子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我顿时难以适应这种任我来“主宰”的气场,不免咽了咽唾沫,开始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既然戴小姐单单只是想把陈先生置于死地的话,她有必要煞费苦心地潜伏在床下,然后又把陈先生叫到楼上去,然后又等一个小时,接着才动手吗?这样做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完全可以提早下手啊,何必大费周章地把事情处理得这么不利落呢?”
“是啊,”戴清丽迎合我,“如果我是凶手,我是不会一拖再拖的,因为我知道这样是徒劳的。”
“那可不一定。”小王仍然在坚持自己的推理,“有些人为了迷惑警方,什么手段使不出来?他杀可以伪装成自杀,女方作案可以伪装成男方作案,尸横野外可以伪装成野兽啃噬而你,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绞尽脑汁将简单的犯罪复杂化也不是不可能吧?”
“你你别胡说!”戴清丽气得满脸通红,紧握粉拳,胸脯一起一伏。
我愣住了,一时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反驳小王。
“别激动,戴小姐,越是激动越显得你心虚。”
戴清丽噘着嘴,气呼呼地看着小王,没有说话。
“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小王提提眼镜,又喝了一口矿泉水,“戴清丽的帮凶在楼上耗着陈思良,只要有能力,耗一个小时不成问题。”
“哦,这一个小时我就躲在床下,什么事都不做?我至于吗我?”戴清丽忿忿地说。
小王听而不闻,继续自己的推理:“等陈思良再次上床睡觉的时候,戴清丽就可以把刀从床身和靠背的接口处穿出,实施自己的杀人计划”
“等等,”晓洁突然打断他,“我家的床身和靠背的连接方式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们躺在床上的时候整个人是全部在床身上的,床身和床板的连接处是在我们脑袋之上的啊,更何况我们睡觉的时候总不可能是顶着靠背的吧,脑袋和靠背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呢,如果刀是从接口处伸上来的话,不可能是顶着靠背的吧,脑袋和靠背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呢,如果刀是从接口处伸上来的话,不可能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吧。要知道思良他是脖子中刀的,而脖子所接触的床面是全实的呀,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
听晓洁这么一说,我瞥向旁边这张床,发现整张床的构造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能让刀片伸上来的地方只有床身和床板的连接处,床上的其他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