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下子,那些三三两两聚在前院的学生夫子们,全都朝他们望去。苏文沛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他在心里早就已经把谢玉卿捶爆了,这个家伙明显是故意的。可是面上他还是摆着笑脸,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好像这些同学和他关系挺好似的。然而现实是并没有人理会他,个个都摆着冷脸看他,这让他十分尴尬。
可是苏文沛向来有一个优点,就是脸皮厚。所以即使再多的冷脸相待,他还是能毫无愧疚的走过人群。只要,只要夫子不拿戒尺打他,他才不怕呢!
心里很没底气地进了教室,原先的座位上放了书本,看来是被被人占了。也是,毕竟除了自己之外,哪个不想亲近泽羽公子。
正当他在教室里苦恼坐在那里的时候,谢承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这小子这么多天不来学院,是不是皮痒痒了?”
苏文沛多机灵,他赶紧换上笑脸,搂住谢承衍的肩膀套近乎。
“夫子不好意思哈,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没来得及同您请假,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学生下回一定乖乖的,绝不无故逃课。”
“去去去”谢承衍挥手,“你还同我撒谎呢?你叔叔早就把情况告诉我了,你这小小年纪,还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学人家押镖,这是你该干的吗?你现在该干的是好好读书!”
额,叔叔是这么告诉谢夫子的吗?苏文沛心里偷偷松了口气,看来这个老狐狸还是心疼自己的!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学生一定刻苦学习,头悬梁锥刺股,卧薪尝胆,发奋努力!”苏文沛打着保证。
谢承衍信他才怪了,他给苏文沛指了后排角落的一个位子:
“从今往后,你就坐在这里,学得好学不好,是你自己的造化,但是有一条我必须要强调,不能扰乱课堂!知道吗?”
“记住了,记住了”苏文沛点头如捣蒜,心里长长呼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戒尺打手板心,万幸万幸。
对于苏文沛的回归,夏阳之几个深恶痛绝。见了鬼的押镖,他分明前晚在邀月楼还看见了苏文沛,可是这话他不敢报告给夫子。若夫子追问起来,自己如何解释自己也去了青楼呢。所以这股子气,他只得憋着。不过,还好苏文沛无故缺课这么多天,自己才得以换坐到泽羽公子旁边。
上课期间,苏文沛本打算呼呼大睡的,这堂课讲的是乐,授课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夫子,这位夫子姓甄,是个慢性子。他这堂课讲的是诗经里的乐。讲到兴起,还时不时哼唱几句,惹得不少学生在下面偷笑。
可是今天是第一天,还是不要太放肆的好。苏文沛这么想着,开始无聊到打量教室里的每个人,他的位置可谓得天独厚,正好可以看到全班所有人的背影。
这个夏阳之,一个大男人像个女人一样一个劲儿地往谢玉卿旁边凑干什么?苏文沛皱眉,非常看不惯。
谢玉卿也很是苦恼,他已经尽力在躲避了,并且明里暗里提醒夏阳之好几次,让他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了。可是这个夏阳之嘴里答应的很是痛快,却未见半分改变。
“你再凑近一点,我就要摔下去了。”谢玉卿扶着桌角,底下凳子只坐了一角。他不得已,只好低声提醒。
“额,对,对不起。”夏阳之瞬间红了脸,悻悻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那半边座位。
谢玉卿调整了下,总算坐回位置上去了。他倒挺怀念和苏文沛坐在一起的时光。苏文沛虽然学习实在不擅长,但他上课总是安安静静地睡觉,要么就发呆,完全影响不到自己。这个夏阳之却不同,他总是非常热情的想亲近自己,事事都喜欢同他分享,不管他愿不愿意听。盛情实难招架,可他却没有理由提出调换座位,这让他十分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