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灌下两大杯水,苏文沛才缓过神来。旁边站满了人,都是他晕倒之前见到的。而且为首的人似乎面带寒色,虽然长得非常好看,可是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这里是哪里?”苏文沛问。
“此处是谢王府,你是何人?”濯砚满脸的戒备。
“我?我叫苏文沛,隆盛布庄的。”苏文沛自报了家门,这个谢王府不知道是不是他听说过的谢王府。他爹生意往来频繁,打交道的人多,谢王府他是有所耳闻的。谢王府管辖着皇宫到民间的采买事务,可以说是他们家的财神爷,万一真是冲撞了谢王爷家的人,他爹非剥他一层皮不可。“我好像没什么事了,先告辞了”该怂则怂,苏文沛也不敢计较鼻子被撞流血的事,打算走为上策的。
听到苏文沛这个名字,大家都有默契的相视一笑,今天早晨让他们沾染一身尘土的,不就是这个苏文沛苏公子吗。
“且慢!”谢玉卿拦住他,早晨几个人吃了一嘴的灰,上午又被他撞了下巴,谢玉卿早已把他定为霉星,打算离他远远的。但是此时他的手里,正垂着一根红绳,绳子磨的非常旧了,都起了毛边,而绳子的一头,吊着一枚铜钱大小的玉佩,这玉佩看起来甚是廉价,似乎是从路边小摊上随便买的。
“给我”苏文沛激动的一把抢过,收进里衣的内袋里。
“你这人好没礼貌,公子替你捡了东西,一声谢谢都没有,还恶狠狠的!”濯砚很生气。
苏文沛却没有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突然有些忧伤。
谢玉卿发现这枚玉佩是在苏文沛晕倒的时候,当时系玉佩的绳子断了,滑落到地上,谢玉卿捡了起来,仔细观察,发现不过是一枚很旧了的廉价玉佩,不明白像苏文沛这种富家大少爷为什么会这么宝贝的贴身戴着。
看来是有故事了,不过谢玉卿也懒得深究,放苏文沛回去了。
苏文沛恹恹地回到苏府,刚穿过花厅就听见后院传来瓷器被狠狠砸碎的声音,接着便是高声的叫骂,和低声的怒吼,间或夹杂着抽泣声。
呵,真热闹的一出戏。苏文沛冷下脸来,刚跨过门槛,就差点被飞来的茶壶砸中。苏文沛定神一看,这茶壶,依稀记得是去年三姨娘生辰,他爹送的,据说托人从异邦带回来的。
望过去,果然三姨娘抹着眼泪,“二房这么欺负人,老爷你今天不给我和文澈做主,我,我们娘俩就不活了。”说着揽过他十六岁养的白白胖胖的儿子要往柱子上撞去。
他爹苏权赶紧去拉,嘴里劝着何苦何苦,哀叹家门不幸。
而站在另一边的二姨娘则冷哼一声:“何采云,你倒是真撞一个呀!哪次不寻死觅活,我怎么从来没看见你真的来一次,正好带着你的傻儿子,去阴曹地府找阎王爷讨回公道去。”
“珍珠,过分了!”苏权低声警告,他二房薛珍珠初嫁他时,还只是一个小县令家的庶女,不被家人待见所以为人畏畏缩缩,得亏继承了她那个当歌姬的母亲的好相貌,苏权才纳了她。本以为她本性纯良,哪知道在她的亲弟弟取得功名,当了个州府的统领后,她开始暴露本性,变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三姨娘何采云是农家女,当时苏权去乡下收租是被他爹抵押给了他,何采云未出阁之前就因美貌而为四里八方所知。苏权本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可是娶进门才发现,自己又再一次看走了眼。
苏文沛冷笑着打算穿过狼藉一片的院子,回自己房间,却被他爹喝住。
“看到长辈不知道问候一声打个招呼吗?你叔叔教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她们算什么长辈?”苏文沛极为蔑视地扫了一眼闹剧中的二姨娘三姨娘,以及二姨娘的一对双生儿女和三姨娘的傻儿子苏文澈。
“苏文沛你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