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衣如此自然,小郡主左看看右看看,问李容若:“你们认识?”
李容若:“帝京时见过。”
苏落衡在一旁道:“之前住过我们家的,可惜跟错了人。”
说着,苏落衡向卫衣招手:“小衣,回头是岸,为时不晚,跟我吧。”
卫衣向苏落衡微微点头,并不说话,却看着白洛问道:“这位是?”
小郡主一直都将卫衣当做苏弈的“狗腿子”,自然没有好语气,便答道:“我家护卫统领,护送我和容若过来,怕你们使诈,有问题吗?”
卫衣对小郡主的话不做理会,问白洛道:“好生眼熟,是否见过?”
白洛:“卫将军看错人了,在下姓白,单名一个洛字。一介草民,之前未曾和将军谋面。”
卫衣皱眉低吟,“白洛,白洛”
卫衣原是苏尚书下江南巡视时带回来的一名孤儿,自小在尚书府长大,和苏落白等人相熟,只不过后来他跟着苏弈来了燕北,自此很少回京。
至于他对苏落白的印象还有多少,苏弈又告诉了他些什么,犹未可知。
他只跟白洛说道:“你进去可以,你带来的人要留在外面。”
白洛:“恐怕不行。在下职责所在,要护九皇子和小郡主周全,卫将军见谅。”
卫衣:“我们要是用强,你的人再多百倍都无用。”
白洛:“既然如此,放我们进去又如何?”
卫衣:“”
苏落衡这时走过来,在马背上拍了拍卫衣肩膀,说道:“自己人,给个面子。”
卫衣忽然想起苏弈桌面的那封信和那道圣旨,发了愣,苏落衡已招呼自己带来的护卫和白洛那些手下进去。
卫衣醒悟过来,苏落衡向他道:“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但感情归感情,晚上请你喝酒。”
卫衣:“”
从大门到苏弈的帅帐,足足有十里路程,可知这营地到底有多大!
不过有卫衣带路,倒是通行无阻。
终于到了苏弈帅帐之前。
卫衣下马,向李容若等人道:“我进去通报一声,诸位稍候。”
其实卫衣哪里还用得着通报,他只是进去跟苏弈做最后的劝谏。
偌大的帅帐,还是只有苏弈一个人。
他桌上圣旨卷曲,那封信折叠了起来,用镇纸压着,但里面的内容却萦绕卫衣心中。
他和苏弈说道:“他们到了。”
苏弈一边批注手中公文,一边说道:“还等什么?”
卫衣的视线下意识瞟向镇纸下的信件:“这件事是否仓促?需要再做衡量,兹事体大,实在”
苏弈未落款便停笔,抬头看着卫衣,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却有直入人心的冰寒。
“你今天很反常。”
并不是责怪,也不是刁难,更不是疑问,对卫衣来说却是最冰凉的陈述,因为苏弈的言外之意是“你要忤逆我?”
卫衣低头作揖,“我是担心帝京和尚书那边”
苏弈:“够了,忘了你的身份和本分?”
卫衣哑然。
苏弈:“你要做的是执行,不是建议,更不要试图妄想改变我的注意,我要重复说一遍?”
卫衣:“”
苏弈:“若你不想看,退出去,不要再进来。”
卫衣无言以对,在苏弈面前,他确实只能执行,而没法建议,即便他为苏弈好,即便他知道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但他没有办法。
他转身出去,在里面徒劳无功,在外面平静如水。
他对李容若等人说道:“都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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