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修长的手指,白皙光洁,刚才不自觉捏起的手印,似乎已经不记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怔怔的看着老道,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沈泽疑惑的问道。
老道徐徐道:“这是那个人在你身上留下的残影,你的先天真气便是他留给你的。”
如今的徐婉儿,已经对沈泽完全改观,犹如重新认识一个人,感觉沈泽的身世,正如蚕茧一样,一层层被拨来,只有拨到最深处,才能找到真相。
江湖上,从来没有任何人将文星君和梵净天这对亲兄热弟分开来看,似乎对所有人来说,文星君就是梵净天,梵净天就是文星君。
文星君便是不动如山城第一任城主,很大程度上来说,文星君可以代表梵净天,梵净便也可以代表宋家,二人从未分过彼此。
徐婉儿的娘亲就是文星君之弟的独生女儿。
也因此,徐婉儿现如今已是把沈泽当自己人对待。
老道对李元婴说道:“阁下现在也不必将这小娃送去岭南了,就留在老道这里吧。”
李元婴说道:“虽说按道长讲的,阿泽身上的黄帝心经可以克制魔元,可在下也是受人之托,如若让阿泽留下,怕是难以向罗浮真人代。”
老道笑到:“不妨事的,你只需转告这位真人,就说是留在万华宫易山松这里,他自会理解。”
李元婴心底踌躇,原来这老道叫易山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老道不过初识两天,并不能完全信任,可是这老道实力太过强横,如果硬要留人,自己也毫无它法。
遂向众人说道:“既然这样,在下与舍妹下山一趟,给真人去信,周兄c齐兄c婉儿和阿泽就在这里等我消息,大家意下如何?”
周明点头道:“此举甚妥,那就有劳殿下了。”
齐玄宗和徐婉儿也没有什么意见。
就这样,李元婴兄妹下山去联系罗浮真人,其余人就在这观中住了下来。
一日,午饭刚过。
周明因为不习惯老是青菜淡饭,自告奋勇去周边山上打野味去了。
天上阴云密布,一道雷电闪过,轰隆隆,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空洒落。
沈泽百般无聊,便一个人来至大殿。
整个大殿是一座一体建筑,除了四扇殿门之外,未有留口,因此里面的光线并不好。
殿中也只有一尊张天师的道像,连放贡品的几案都没有,地上有两个草编的大蒲团,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他比任何寺庙c道观放置的蒲团都大出一倍有余。
沈泽望着天师像,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奇妙而不可思议,当初被罗浮真人认为的死亡方式,如今却又峰回路转,可这些是自己想要的吗?一路上认识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围绕着他,准确说,围绕着他身上的道心和魔元。可沈泽却并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们,至于跟他有莫大关系的梵净天,他也并不关心。
不自觉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喃喃道:“天师啊,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把父母的遗骨迁回老家安葬,然后找个僻静地方结庐而居。”
“呵呵呵呵!”老道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沈泽一惊,望向殿角,仔细一看,易山松就坐在那角落里,手里还是拿着他那烟杆。
殿内光线不好,刚才进来,竟没有发现角落里有人。
沈泽问道:“道长笑什么呢?”
易山松拿出火种,点着烟叶,深吸一口,道:“虎啸龙吟凌云志,落花流水平常心。难得难得,可惜可惜。”
沈泽好奇道:“道长所说的难得是什么?可惜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