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四月十六,宜嫁娶。看过黄历的人都说,今日成亲的人,定会一生和睦,白头偕老。
今天当真是吉日,惠风和畅,令人神清气爽。真正的十里红妆,道路中间铺满了数不尽的喜庆的鲜红花瓣,微风卷着花香刺得宋其濛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难得一见的婚礼。
赶办婚礼的人也像天上的浮云一样来来往往连接不断。连装婚礼物品的马车上都绘有青雀和白天鹅的图案,四角挂着绣有龙的旗幡,轻轻地随风飘荡。金色的车子白玉镶的车轮,缓步前行的青骢马,套有四周垂着彩缨c下面刻着金饰的马鞍在铺满花瓣的路上井然有序的走着。
宋其濛怀抱着双凤琵琶挤在人群中,看着属于韩玉良和灵韵公主的婚礼是怎样的盛大。
一个转角,宋其濛望见韩玉良穿着大红喜袍,骑着毛色通亮的大马,丰采高雅的向韩府走来,隔的远,她没看见他稍带苍白的脸色。周围的看客,只看到了他的面满春风,有谁看到了他隐藏在眼底的悲伤。
两个年轻人用竹杆拖着长长的鞭炮在门外施放,噼噼啪啪的炮竹声和高昂的唢呐锣鼓声一时间盖过了人们的笑闹声。
“再不走快点,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狗皮。”宋子才坐在轿子里完全想象不出外面的人有多少就趾高气扬的对轿夫们吼到。宋国栋前几日写奏折称自己得了病,不便参加婚礼,害怕对公主和韩相的不利。就让宋子才带上贵重的贺礼替自己去贺喜。
“少爷别生气,马上就到韩府了。”轿夫们对这样嚣张跋扈的宋子才已然习惯,忍气吞声的说。
灵韵公主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是又紧张又惊喜,做工精美无伦的嫁衣,满头都是金簪翠玉,脸蛋擦着娇艳无比的胭脂,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更是让整个人妩媚至极,尤其一双精气的眼睛化上时下最风行的眼妆,更加勾魂摄魄。灵韵坐在花轿中,想象着婚礼之后两人的恩爱生活,娇羞的笑弯了嘴角。自己终于能嫁给她心中天下最有才气的男人了。
这场婚礼,京都几乎所有的达官显贵都来了。李翰秋依旧一身黑衣,默默的呆在角落里喝了酒。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很多人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巴结他,但忌惮他强大的气场,只好作罢。
灵韵公主在喜娘的搀扶之下,韩玉良领着她落落大方的走向韩府,跨过火盆,韩玉良手拿红绸另一端牵着灵韵公主,朝大堂走去。一步步走的是如此的艰难,其濛,如果此时此刻另一端是你多好。身在官场,见惯了逢场作戏,韩玉良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那笑容像一张纸,就浮在他脸上,随着一呼一吸轻轻颤动,却掉不下来。
这场婚礼,之所以浩大,是因为当朝皇帝都放下繁忙的朝政带上皇后,亲自来为一对新人贺喜,这对韩府来说是天大的荣宠。吴佩莲端坐在天子和皇后的旁边,等待着韩玉良和灵韵拜堂成亲,心中祈祷着不要有突发事件产生。或许是一直忙婚礼的事,操劳过度了,吴佩莲整个人这几日好像苍老了十岁不止,穿戴妆容和以往也不相同,宋其濛认了好久才认出满脸欢喜的吴佩莲。
四周的人夸赞着两个新人郎才女貌,也暗暗惊叹着公主带来的嫁妆是如何丰厚。各种嫉妒,羡慕,祝福的眼光汇聚在两个人身上。
唱礼的太监高喊到:“吉时到——拜堂——”
两人在各种复杂的眼光中,准备拜堂。“一拜天地——”两个人转身朝着天地鞠躬。
“二拜高堂——”皇后雍容华贵的扶了扶鬓边的红绒花,得体微笑。吴佩莲眼中的笑意更是溢于言表。皇上平时不怒自威,此时也穿上了喜庆的衣服,因为爱女寻得佳婿眉目含笑,如天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