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丝路上,有两条并行东向的河流,一条是贴靠在昆山脚下的浑河,水量随季节变化,又临近昆山五关,经常运送军事物资,因此商旅出行一般都选择更靠近沙海的玉河。
傍晚,一支近千人的西行商队,来到玉河龙湾宿营,一时人马喧嚣。
“打探到了,是丝路盟的甘州执事契苾野带队。”
“他不是上个月才被铁鹞子抢过吗?怎敢又组织这么多人?”
“听说请到了金阙宗的仙师呢!”
“仙师?!难道竟有宝货不成?看来鉴宝会还是得去”
嗨,什么宝货,正好遇上了‘仙师’出门‘游历’罢了!王小木走过一处散商营地,听见几句碎语。
金阙宗根深叶茂,其内派系c世家众多,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宗门弟子,修炼了几十年,也从未下过山门,自然要好好体验一把‘凡间’生活。
而契苾野正急于挽回损失,与仙师一接上线,立马拉起了这支巨大的商队,磨磨蹭蹭的十来天走下来,着实把王小木成为外门弟子的兴奋劲给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来到一处背风小坡,篝火上正烤着岩羊,香气诱人。
“有什么发现吗?”他问道。
牛得意道:“西边没有,就看三队那边了。”
连山道士道:“这段离沙海比较远,北边也没动静。”
这时坡上走来两人,爽朗的笑声响起:“我就知道你这有好东西。”
“衡哥!”王小木起身招呼。
来人正是宇文衡,他身着蓝衫,大步而来,脚边还跟着一头机关狼。
“我给你介绍,武威青龙寺的一行和尚,他对你校场演试的阵法很感兴趣。”
“大师好!我曾路过宝寺,香火着实兴盛!”王小木一抱拳。
“当不得大师!贫僧见过王校尉及各位。”一行和尚合什回礼,他身材匀称,一袭月白僧袍,面容沉静。
“老牛,寻些素菜来。”
“不必,贫僧不戒酒肉。”
牛得意哈哈大乐:“你这才是真大师呀,酒肉管够!”
“我们就是过来打牙祭的嘛!怎么不见你打些野味给崔道兄他们送去?”宇文衡目中含笑。
“有那么多人奉承呢。”王小木听懂了提醒。
他幼年惨淡,导致性格沉闷,当了斥候以后,更是谨慎为先,缺乏与陌生人打成一片的本事。
宇文衡接过连山道士片下来的一块羊肉,“好资源就这么多,都得争取呀。”
牛得意咬了一大口肉:“靠实力争,我们头怕过谁!就没想到这修炼还要交啥好处费,还得看谁脸色!”
王小木轻轻踢了这个活土匪一脚,对宇文衡道:“不是说修炼要破妄返真吗,如果也和当官c做买卖一样,还不如不修!”
“哈哈哈!”一行和尚喝了一大口酒,“王校尉真人真语。那日你们操演的阵形,似有气机汇集之意?”
“那是我们杜环生长老编定的,名为‘暗羽阵’,最少能以三人成阵,九人以上即可与通神修士稍做抗衡。”
“好似有林海涛生之感?”
“大师真是高人!”王小木赞道,“杜长老正是东齐那边的人。”
“我们平辈论交,你已是金阙宗弟子,叫我师兄即可,以后多交流一下阵术。”
“一行师兄!”王小木改口,起身敬酒。
众人来来往往,不多时就酒足饭饱,一行和尚告辞而去,王小木则陪着宇文衡散步。
“多谢衡哥!”王小木望着不远处的龙湾营地,知道宇文衡不光是来提醒他,更是来为他撑台。
“即入宗门,就少不得与同门打交道。那些外门弟子,即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