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几年过去了。吴员外在女儿成婚后的二个月便去世了,张公子变成了张员外,虽然吴夫人还在世,父为子纲,子为母纲这样的教条思想依然影响着吴家,没有因为家室和财产而有任何不同。除了大门前的匾额还写着“吴府”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名副其实的姓张了。
张员外也不打算参加科举了,科举无非也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已经直接跳过第一个步骤了,再说凭自己的学问考也考不上。温饱思,谁都是这样,不思,是因为你还没有达到温饱的标准,这是人性。
张员外开始频繁出入各大娱乐场所,凭着吴家雄厚的家底,他想享尽人间富贵。人间富贵是什么,对于男人来说,无非是金钱c女人c珍馐美味c能追求到的刺激,还有一帮愿意听你吹牛满足虚荣心的朋友;对于女人来说把“女人”换成“男人”,就是这些,别跟我说还有艺术。
这一切柳瑾瑜都看在眼里,吴家下人从开始的祥和平静变成现在的谨小慎微c战战兢兢,柳瑾瑜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变了。好几次从外室听到内室吴代荷嘤嘤的哭声,张员外也不怎么待见柳瑾瑜了。柳瑾瑜心里清楚,其实只是时间问题,他愿意等。
“眼看着你起高楼,眼看着你宴宾客,眼看着你楼塌了!”
6
该来的总会来!只不过比柳瑾瑜想象的快。
虽然张员外一天总是见不着人影,柳瑾瑜还是隔三差五的跑来吴府,连下人都知道他的心思。柳瑾瑜才学出众,时不时的吩咐下人拿一张自己的画或者新作的诗词送进内室给吴代荷欣赏,吴大小姐有时会在诗画上写上一两句鉴赏之词送出来。每次拿回留有吴代荷笔墨的字画,柳瑾瑜都会拿在手里呆呆的看上半天,然后找工匠表装好了,锁进箱子,这几年下来,整整的装满了两个箱子。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柳瑾瑜都会从箱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字画,然后在油灯下痴痴的看上半天,心里揣摩着吴代荷写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幸福映满书房。但是从那次宴会之后,柳瑾瑜再也没有见到过吴代荷。
终于有一天,张员外不在家,这是他本来就应该想到的事情,柳瑾瑜大步走进吴府,下人们也不问,来到大厅坐下,下人端上茶水,也不说话便退了出去,再也不来打扰。他们知道柳公子来找张员外,不过每次都是坐一个时辰,不等张员外回来就会自己走开。
一个时辰开到了,茶也凉了,他该走了。就在他准备起身的那一刻,内室的门帘被下人撩开了,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柳瑾瑜顿时傻了,他多少次都在脑海里想象过她和吴小姐见面时的场景,怎么开口问候,怎么说话,怎么表达的滴水不漏,不越人伦又能表达自己的爱意。这一刻来了,柳瑾瑜脑袋嗡的一下空白了,机械的拱手施礼,然后慢慢抬头。
不是吴小姐,是她的贴身丫鬟,柳瑾瑜有点尴尬的点点头以示问候。丫鬟没有说话,柳瑾瑜不禁奇怪,再仔细一看,丫鬟两眼红肿,嘴角抽搐着。柳瑾瑜感觉她有话要说,等小丫鬟平静了一点,便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小丫鬟也不说话,示意跟她走,便带领柳瑾瑜穿过内室,来到后花园。
原来内室直接连通的后花园,花园很大,正中间有一个人工开辟的小湖,湖面的荷叶开始泛黄,毕竟初冬了,将整个后园渲染的有些死气沉沉。靠墙的假山上爬山虎已经只剩下了土黄色的枝藤,像一根根没有血色的血管胡乱的爬在哪里,假山的石窟好似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环视着这座庞大的人工园林。
丫鬟径直带着柳瑾瑜向园子深处走去,走完长廊,脚下的枯草已经能够没到膝盖。又走一段,拐过一个弯,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后面有了另一番天地。这里没有经过人工修正,至少很久都没有人打理了,花带已经和野生的灌木融为一体,一株月季的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