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焕焕哭了很久,泪水没停下来过,晚上,祁慕瑾开着和她一起回家。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默默地流泪。
这心里止不住地溢出悲伤,在这个世上,仿佛只有她一人,孤孤单单。
祁慕瑾也无法安慰她,话都说尽了,她也默不作声,心里想着全是悲哀。祁慕瑾看了她好几次,看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两滴泪。
到了家,祁慕瑾停下车,她却睡着没醒。她很累了,好不容易睡着,停了泪,怎么能吵醒她呢?他轻轻解了安全带,下车,将她抱起,回家去。
祁慕瑾一个人回了家,沉沉地叹了口气,又苦笑了笑,未免太讽刺,易泽川竟不要她了,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竟是一场空。或者是她已不值得,不值得再享有易泽川的爱,她感觉了深深的绝望,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她什么都没有了,或许死去,也不会有人为她流泪。
她半夜一个人走回家。整栋别墅静悄悄的,只有黯淡的夜光,她为了易泽川,背叛了自己最亲的兄弟,背叛了最信任的朋友。如今后不后悔都不重要了,做都做过了,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天,祁慕希躺在床上,床边散落着几只空酒瓶,床头柜一瓶安眠药。
她吃了半瓶的安眠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觉不醒,可没有人知道她回来过。
唐焕焕给她打电话,夏宁儿给她打电话,手机在房间里响久,才被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阿姨打开门,眼前一幕将她吓了一跳,她走过去,喊:“小姐,小姐。”祁慕希没有任何反应,她便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喊:“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在楼上房间,自杀了!”
祁夫人放下手上的时尚杂志,站起身问:“什么?你说什么!”
“小姐在房间自杀了!”阿姨又说。
祁夫人急急忙忙往楼上跑,边喊:“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她跑上祁慕希房间,踢开一地的空酒瓶,又看了看空的安眠药瓶,便急得哭起来,抱起祁慕希,喊:“慕希,慕希!女儿!你干什么傻事啊?怎么那么傻!什么事那么想不开!”
唐焕焕不安地放下手机,给祁慕希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接,让人有些担心。但今天,她想回唐家,给爷爷收拾收拾遗物。
祁慕瑾陪她到唐家。
她进爷爷的房间,什么都还一样,只是那床已冰冷,空气中爷爷的气息已在逐渐消失。
唐焕焕轻轻抚过桌面,放着两支钢笔,一本笔记本。本子里记着许多小事,比如说25号,唐焕焕回来了,陪他吃了晚饭。又比如说,唐焕如给他带回来一只小仓鼠,这小东西很能吃,吵得很,却很可爱,每次唐焕如都能给他带些好玩的东西,可人却不怎么爱陪爷爷,也算一片孝心,可能陪爷爷她觉得太无聊了。再有写着,老赵说,我以前喜欢用的那只紫砂壶打碎了,可我总是忘了,人老了,事就记不住了,可能哪天就走了,但我应该忘不掉年轻时候的事。
唐焕焕翻看着,眼泪滴滴答答又掉了下来,原来她不住唐家的这几年,爷爷是那么孤独,也是这几年,爷爷老了,身体和记性都差了。
她将笔和笔记本都收起,装进包包里,她不想拿什么财产,带走的笔记本才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祁慕瑾在楼下,唐毅和唐焕初坐在他面前,三人脸色都不轻松。
“这事,是整个唐氏的决定。你知道,焕焕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也没有正式的领养过她,所以,你们手上的股份,还是还给唐氏。”唐毅说。
“这是爷爷给的,你们说要回就要回,未免太不讲理了。”祁慕瑾说。
“慕瑾,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爷爷这么大年纪,早已不管公司的事,这股份,当初算是我们让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