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焕,她姓岑,不姓唐。”唐松祥说,“她是我老战友的亲孙女。老岑早我一年入伍,他怀有一身好武艺,我总与他较劲,却总输给他。后来,我听说他那一身武艺叫空手道。这武艺是从日本传来的,他从小就练习。再后来,打了仗,老岑在敌人刀下救了我的命,我们便成了好朋友。他说,他爸爸是日本人,当年受伤,被一个女人救了,从此做了逃兵,娶了那女人,隐居在山里。所以,老岑有一半是日本人,凭他那一身武艺,他立了很多功,可他不敢邀功,就怕被发现,他爸爸是个日本逃兵。所以,他把功劳都推给了我。以那些功劳,至少能升上连长,可我于心有愧,便犯点错,最终也只做到一个排长。老岑救过我不只一次,他为了救我,被手榴弹炸伤,碎片深深陷入背后,腿也落了残疾。战争结束后,他就回了老家。我用了十年时间也没找到他。直到二十年前,我收到他的信。那时,他儿子和儿媳妇出意外去世,留下可怜的焕焕,老伴也受了打击,生了病,没多久就去世了。”说到这,唐松祥就哽咽了。
“后来呢?”
“我接到信,亲自去找他,就在我到的前一分钟,老岑喝了毒药。”他眼角泛了泪花,说,“他是要我永远欠着他的啊,我就要把恩,报给焕焕。他身有残疾,屋子里都是止痛药瓶,那些伤痛,都是替我受的。”
“您不打算告诉焕焕吗?”
“不必,这些又不是什么好事。焕焕是我的宝贝孙女,我不想因为这事跟她有嫌隙。”唐松祥说,“倒是你,让我很惊讶。”
“唐焕焕现在怎么想的,您要跟她聊聊吗?”
“这么大的事,我也没征求她的意见。”唐松祥说,“你觉得我该问问她吗?”
“这是您和她的事,我无所谓。她不愿意我定不会勉强,说实话,我和她的关系是很平淡。”
“你们办婚礼都两年了,你说你们关系很平淡什么意思?”
祁慕瑾想了想,说:“就是,就是这个意思。”
唐松祥严肃的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问:“这个意思?你们同住一起两年,你没问题吧?”
祁慕瑾一脸无语的样子,对于这年龄的差距,还被唐松祥这样问,他也不知道接什么话,很尴尬,思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证明自己的“清白”,说:“我们一直分房睡。”
“还分房睡?”
“我和她就”他又顿了顿,说,“这事哪有那么简单。”
“呀,”唐松祥说,“又不是小孩子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年轻过,可像你这样的,有吃都不吃,你怎么想的?”
祁慕瑾扶了扶额,走到窗边,他觉得,实在太尴尬,没想到那么严肃的话题会被说成这样。
“我叫他们进来吧。”他突然转身说,便直接走去开门,他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
唐松祥一张老脸堆满笑意。
祁慕瑾打开门,对门外等候的这群人说:“进来吧。”
唐焕焕第一个冲进去,问:“爷爷,他跟您说什么了?”
唐松祥满脸堆笑,摇头不语。
“说什么了,爷爷怎么那么高兴?”唐焕焕疑惑地又看向祁慕瑾。
祁慕瑾避开她的目光,假装没看见,轻咳了咳,很想叫唐松祥不要再笑了。
“焕焕,”唐松祥说,“你愿意和他登记结婚吗?”
唐焕焕一愣,脸微微泛红,想了一下,说:“我,不愿意。”
这个回答让祁慕瑾很意外。
“为什么?”他回头,问她。
唐焕焕看着他,不回答。为他好,她不想告诉家人答案。
所以,他们单独到咖啡厅。两人面对面坐着,严肃的样子更像是在谈生意。
唐焕焕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