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和其他的保镖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就留下了我和沈言裕,外加大胡子保镖在旁边等他,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车,他们准备出去。
我一直在朝大胡子保镖使眼色,可是他根本对我的眼神信号熟视无睹,使劲眨眼感觉我的眼珠都要飞出去了,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有眼病吗?”沈言裕没抬头,但是对我说。
我白他一眼,却看到大胡子保镖看向我,我连忙迎上他的目光,即使目光对视,他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沈言裕仿佛终于处理完了手上的文件,他叹了口气,看向大胡子保镖,示意可以出发。我连忙想要拦住他。
“那个,照片”我仍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似乎一下没反应过来我在说的是什么,随即竟然笑了笑:“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
“哈?”我惊讶,“我希望的什么啊?”我现在只希望赶紧回宫。
沈言裕不再回我的话,大步流星的出去了,大胡子警惕的看了我一眼,也想从我身边走过去,我连忙拉住他,这次错过不知何时再能遇到他。
“你不记得我了吗?!”
大胡子男人没想到我会拉住他,他惊讶了一下,表现出厌恶的神情。
“你以为你们蒋氏能得逞吗?!若不是我们少爷念旧情”他不再说了。
我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着急解释:“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怎么到这里的啊?晓月呢?”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又是你们蒋氏的什么计谋?!”
我感觉和大胡子男简直在鸡同鸭讲,但是我得赶紧从对话里找出重点。
“你不认识我吗?上元节那天,你在元宵铺不是见过我吗?!我记得我落水了。”
大胡子男仍然以为这是我在耍的手段,我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对我这些话的反应。他看到沈言裕已经下楼,连忙甩开我跟下去。
我看着他匆匆下楼,一个保镖警惕的上前,催促我尽快离开沈言裕的书房。无语!谁对他的这些东西感兴趣啊!!!气愤过后,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恐惧。虽然我还在猜测大胡子男是不是在装作不认识我,可是他刚才的反应却不像是装出来的,眼神里透出来的,全是对我发自内心的厌恶,没有一丝熟识的感觉。
而他是我在这里唯一曾在淮国见过的人,我又被沈言裕关在这个大宅子里,没办法出去。我在这一刻,真实的感受到我离淮国好像很远了。
照片新闻发生了之后,沈宅里的人都认为是我造成的。除了李婶,其他人都刻意的远离我、冷淡我。我转着轮椅在沈宅长长的走廊里,父王一直说我是公主,是不需要操心什么事情的,所有的事情晓月和嬷嬷们都会替我办好。可是我到了这里才发现,没有了她们,我竟然什么事都无法做了,没有自理能力,也没有社交能力,对周边的事物了解的太少。
我又忍不住掉眼泪,泪眼模糊间,却突然抬头看到了挂在长走廊上的一幅水墨画。
我难以掩盖惊讶,连忙转着轮椅接近那幅水墨画。我颤抖着伸出手去触摸那幅被装裱在画框里的画卷,它已经泛黄了,纸张也已经破旧。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墨迹都已经变淡,如果不仔细看可能都不能看清楚画的是什么样的花样。装裱在这里的它,与其他色彩鲜艳的画卷截然不同,却隔着画框玻璃散发出绮丽的美。
如果你知道原因,一定会理解为什么我的额头渗出了阵阵冷汗。因为,因为,这副水墨画是我画的,那是我寝宫旁边御花园里的杏花。
我不会记错,我在出发去上元节的集市之前,才刚刚完成它。
总是习惯依赖别人的我,却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