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江玉秀说,本地有一个风俗,只有干爹才能给孩子起名。
何顾怀疑自己是被坑了,他觉得这是江玉秀担心四个小孩儿因为没有劳作能力会被自己赶出去,所以才下了这个套。
但仔细想想,江玉秀几乎这两天几乎一直围着自己转,那四个小孩儿话还说不利索,这似乎又不太可能。半信半疑之间,何顾对这个便宜干爹也就认账了。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内心此时对于亲情和友情是多么的渴望,将近一年的流浪漂泊让他的精神世界犹如一片荒漠,急需温情的慰藉,哪怕只是一点点。
这一整天何顾几乎都和四个小孩在一起,寨前寨后的转悠。溜达累了何顾还会给他们几个讲一讲金刚葫芦娃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等到夜色降临,出去劳作的女人们渐渐归来,清点人数以后何顾表示满意——跑了三十多个,大部分都是那些略有姿色的少妇。选择留下的都是面容已衰的妇女和未成年的少女,当然也有几个性格明显要强的少妇没走。
下午的劳作效率比上午提高了一倍,但大家明显都累的够呛,常年营养不良的她们不是两顿饱饭就能生龙活虎的。
吃罢晚饭,何顾叫了几个人进屋——他已经能大概辨认出这个山寨里有多少小团体,谁又是这些小团体的头目。本寨的那些老人几乎跑了个干净,另外三寨也不是一股绳,她们大概有七八个小团伙。
除了江玉秀以外,另外几个都是壮年妇女,她们对于自己能进大王的屋子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一直处于点头哈腰的状态,脸上挤着生硬的微笑。
何顾直奔主题:“明天我要去吴堡镇买粮,你们每人推荐一个可靠的人选跟我一起去,要身体强壮些,最好是能扮成男人的。”
江玉秀先道:“爷,我跟您去吧。”
何顾摆手拒绝了她,东寨的小团伙算是人数比较多的,他不在的时候还得倚仗江玉秀替他管家。
几个人选很快被推选出来,何顾又叮嘱了一遍她们要如何装扮和明天的劳动任务。今天的材料已经堆满了院子,明天所有人就暂时不要出门了,在家里修整木材和蒿杆,一切等到自己后天回来再说。
五十几里也就是二十来公里的路,如果是2018可以用近在咫尺形容,但搁现在却要两天才能回来。
当众人请安散去,江玉秀却不肯出去:“爷,我给您换了一床被子,这就去给您暖床。”
何顾有点哭笑不得,自己的意志可没那么坚定,白天教四个小孩儿戮尸就已经觉得罪孽深重,他可不想再搭上一个恋童的罪过。或许这在乱世里不算什么大事,可何顾依然决心恪守底限,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等于打开了走向深渊的大门。
“你先回去,我要清点一下明天带的东西。”何顾知道硬撵她是没用的,干脆来了一招逼虎出山,山洞里的东西可不是她该觊觎的。
果然,一听见自己的主子要点钱,她旋即明白自己应该回避,立刻乖巧听话的退出去了。
山洞里有用的东西很多,但可惜这库房不太合格。里面有几捆弓箭,因为潮湿的原因箭杆都弯了,箭头也锈迹斑斑。
还有七八张弓,这玩意儿是个技术工种,据说没有几年的操练根本不出效果,远没有大刀大斧子抄起来就能砍人来的爽快。或许就是这个缘故,‘半座山’把这些弓丢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弓身都散了。
一堆铁料就在旁边,上面的铁锈足有一指厚,显然‘半座山’以前的班底里并没有一个铁匠,否则拿来敲几块铁片绑在身上,昨天夜里死的到底是谁就不好说了。
他的视线最终停在了装满了金银的箱子上。金子貌似啥时候都是硬通货,何顾不打算动那些金锭和珠宝首饰,翻开了一个装满银锭的箱子。
里面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