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张嘴想要解释,他笑着摆摆手制止了。
他再道:“贫僧法名同尘,是青云寺现任主持。但说来惭愧,小寺只有贫僧和师弟二人。”
青姑取出怀中玉佩,递与同尘,道:“我受友人相托,前来拜会辟尘大师。”
同尘眼含春风的眼睛暗淡了几分,并未接过玉佩,缓道:“沙湖昨夜圆寂,此旧物,还是留作纪念罢。”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青姑头顶响起,劈得她双目圆滚,满心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为何恰恰是昨夜?哪怕是今夜,她也可以问问他怎么为圣母报仇?
对,报仇!
青姑小心翼翼道:“辟尘大师可为奸人所害?”
同尘一脸诧异,摇摇头,道:“并无此事,家师年事已高,于睡梦中圆寂。”
“那他可曾留下遗言?如毒仙子?”青姑紧接着问道。
同尘继续摇摇头,道:“家师并无留下遗言。”
青姑眼中满满失望,但她并不是轻言放弃之人,圣母为所谓的红书被害,辟尘大师也紧接着圆寂,这怎么是巧合?
辟尘大师的死绝非自然,她要一探究竟!
想罢,她越过同尘,想要迈进门内。
同尘却拦住了她,道:“青云寺不接待女客,施主请勿冲动。”
青姑杏目圆睁,定定地望着同尘,道:“你可知你师父是为人所害?我现在就要去找出真相!”
同尘却是不信,笃定道:“家师虽为住持,但淡薄名利,一生广交善友,从未与人争锋,世上再也不会有如他般和善之人,又怎会有人加害于他。”
青姑嗤笑一声,道:“他不害人,不代表没有人要害他,我圣母教圣母,不也被害至死?”
同尘心中了然,原来眼前这一身白纱银边束腰裙,美艳夺人却咄咄逼人的女子,是圣教的人,看来还是身处高位,不然怎么一副呵气指使的模样?
同尘目光转向远方,缓声道:“正邪有别,怎能混为一谈。”
青姑气极,她一向最讨厌人用正邪两派辨人,正派之人心口不一,嘴蜜腹黑,还不如邪派之人,说一不二光明正大!
她冷声道:“呵,你是说你家师自然圆寂,我教圣母活该被害?我原想你青云寺是江湖名寺,没想过不过尔尔,和那些虚伪的正派之人一样。不管你今天让不让路,我都要进去一看!”话音未落,腰间的紫炎剑已经出鞘,直直刺向同尘。
没有预料中的闪躲,紫炎剑一剑见血,同尘闷哼一声。
小和尚和光连忙地扶住同尘,略带哭腔道:“姐姐,不要打师兄,师兄不会武功。”
这谁知道堂堂辟尘大师,武功排得上号的人物,他的徒弟不会武功?
“你不会武功,怎么不说?”青姑问道。
“贫僧可不知施主一言不合就打人呐。”同尘心里也委屈。
但他也不生气,道:“不过,施主不晓得贫僧不会武功,只是无心之失,无需介怀。”
青姑听得此话有些内疚,平日习惯动武,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和尚,反而像对着个小孩子,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她想了一下,一把撕开同尘的僧衣,血肉模糊被暴露在阳光底下。这个举动吓得同尘跳出一丈以外,颤声道:“光天化日,男女授受不亲,施主想要做什么”此乃佛门阵地,怎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青姑叹一口气,拉近同尘,只见那伤口上萦绕着几丝紫气,随着她的手指轻轻拂过,紫气便消失不见。这时,青姑才好声解释道:“我的剑有毒,这是给你解毒呢,乱想什么呢?”
同尘觉得伤口的辣痛渐渐消失,但脸上却火辣辣地,他眉眼低垂,双手合十,道:“是贫僧妄乱猜测,贫僧给施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