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虽然未明令禁止谈论此事,他却接到了招呼,不允许再谈论,这件事情就这么被压下了,很快就少有人谈论了。
现在妹夫的信中又提到了戾太子遗孤刘病已,那个自己救过的婴儿,他救下戾太子遗孤并照顾的事情,妹夫是知道的,因为也是妹夫拜托他照顾刘病已的,但是他并未向别人提起,一个是这个事情太敏感,说不定就能担上干系,再者他一直秉承着老爷子给自己的教诲做人,那就是宽厚低调,做了好事不留姓名。
虽然妹夫在信中对刘病已夸的成了一朵花,但是丙吉知道妹夫的性格,戾太子遗孤看来真的非常优秀。他还记得当初,他把失去父母亲人的这个可怜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病已没有哭闹,只是用他那满是黑色瞳仁的小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他的眼泪当时就差点掉了下来,现在看他出落的如此优秀,他真的感到很欣慰。
丙吉也非常同意妹夫的话,这件事情还是得田老丞相出面才有力度,于是他拿着书信去往了丞相府见田老丞相。
丞相府内,丞相夫人郑氏,正陪着丞相田千秋在院中悠闲的修理着一颗开的正好的栀子,见到自己的这个老乡来了,高兴的说道,“少卿,来来来,看看我的这棵栀子怎么样?”丙吉非常对丞相田千秋的胃口,他们都属于忠厚宽和之人,也正因为如此,加之有同乡之谊,田千秋将丙吉慢慢的不着痕迹的提拔为光禄大夫。
丙吉自然要将田老丞相的栀子花夸赞一番,田千秋高兴的对夫人说道,“你看,少卿都如此夸赞,你还说我不会侍弄花草。”郑氏无奈的说道,“好好好,你会侍弄,人家少卿总不会说不好吧。”接着看丙吉有事的样子,说道,“你们聊,我去奉茶。”
丞相田千秋也看出丙吉有事,就说道“你让春杏拿到书房吧,我们去那里聊。”两个人在书房里坐定,丙吉将妹夫的书信直接拿给了田千秋观看,这件事情,既然来找田老丞相了,他也没打算有所隐瞒。
田千秋看完信,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窗外的栀子,说道,“少卿啊,这件事情,难办啊。”丙吉没有说话,他知道田老丞相既然说难办了,就真的不好办。
丞相田千秋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窗前,还是定定的看着栀子说道,“少卿啊,你也知道,我是因为替戾太子说好话,才被先帝孝武帝由为高祖看管陵墓超擢为大鸿胪的,后来没多久,刘屈牦反叛被腰斩,孝武帝任命我为丞相。”
这件事情,很多人还是很清楚的,并因此背后对丞相田千秋多有诟病,说他没什么本事,仅凭为戾太子说一句好话,就当上了丞相,真是走了狗屎运。
丙吉却知道,当时为戾太子喊冤抱屈,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当时落井下石的有之,唯恐避之不及的有之,惶惶然撇清关系的有之,默不作声装鸵鸟的更是有之,而太子一党则被四处搜捕诛杀,受戾太子一案牵连的大有人在,他也是受牵连者之一。
当时朝野上下唯有高祖的看陵人田千秋上奏书为太子鸣冤,这奏书一上,可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也正因为田千秋的鸣冤,才使孝武帝有所醒悟,后来又使孝武帝停止了大规模的杀戮及追究,可以说活人无数。
“你知道,我本是齐国宗室后裔,所以先祖被朝廷迁到茂陵,为皇室看守陵墓,到了我这里,被封为高寝郎,专门为高祖看守陵墓。”说着田老丞相转过身来重新坐下,继续说道,“每次皇室去高祖陵墓祭拜,唯有戾太子对我慰问致意,后来还有所攀谈,其他的皇室成员,没有一个正眼看我们这些看守陵墓的。”丙吉还是第一次听田丞相说起与戾太子的渊源。
“戾太子温和宽厚,也平易近人,但是并不讨孝武帝喜欢,孝武皇帝雄才大略,他是嫌戾太子缺少刚硬之风啊。先祖一直教导我,忠厚传家远,《诗》《书》继室长,如果戾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