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屋里头十分闷热,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许多糖趴在书包上对着窗户发呆,一张英语试卷平铺在桌上,半天没动笔。
她想到唐宇,那个名字在她的日记里呆了三年。文宁的教学楼是环形,唐宇的教室在对面三楼,自从分科以后,课间或放饭时间,她会看到他出现或下楼,于是许多糖去走廊的次数也多起来。唐宇每天晚自习都会在教室多留半个小时,许多糖也慢慢养成这个习惯,虽然两人走的楼梯道不是同一个,但在相同的时间,她很喜欢一阶一阶数着数儿沿梯而下,就像唐宇也踩着相同的节拍走着她一样的路。
校园里见着他,许多糖脸上会有红晕。从教室去食堂是一条路,许多糖就趴在窗口看,每次看到唐宇几个人出来,她就赶紧拉着徐娇跑出去装偶遇,但也不主动上前说话,只傲娇地走过,心里头却又希望唐宇注意到她。
时间久了,许多糖觉得自己真是卑微又愚蠢。徐娇说她,唐宇有什么好,人闷又孤傲,哪里值得她那样。
许多糖默默地不吭声,在她眼里,唐宇哪里都好。好到什么地步呢——嗯,就是有一天如果和唐宇在一起了,她连孩子在哪上学都想好了。
今天的事闹得那么大,不可能不传到唐宇耳朵里,许多糖就气闷。在学校,光天化日的,曲泰明顶多摆摆派头,嘴皮子上耍耍狠,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艾方耀抽的哪门子疯,为什么要跳出来!
她是不信艾方耀单纯是为了帮她,暗自嘀咕这人是不是也是个中二少年,逞能装英雄。
因为他对她从来就恶意满满。
——
许多糖记得初二元旦晚会,她是主持人。有一个环节是同学们可以拿那种喷泡沫的喷罐互喷着玩。许多糖尿急,趁那个间隙,她悄悄跑去厕所,回来正好看到艾方耀在依着栏杆仰望天空。脚步顿了顿,没打算理他,许多糖打算直接回教室。
这时,艾方耀扭过头来:“许多糖,不跟他们一起玩啊?”
许多糖:“嗯,不太爱玩这个。”不想回答的,但又有些惧怕他。
“不玩也好,太俗。”
然后他瞬间移步到许多糖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哎,你看那边。”
许多糖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又扭回来:“什么?”
就见艾方耀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喷罐。
“呲,呲,呲”喷她一脸。
面条一样粘腻柔软的东西挂满了她的眉毛鼻子许多糖懵。
“艾方耀!”
“哈哈哈,许多糖,你个傻妞,哈哈!”
——
除非她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相信艾方耀是个好东西。
已经夜里十一点,许多洋还没回来,许多糖想应该是留下陪夜了,伸了个懒腰,收起试卷和课本,兑了些温水,去卫生间冲了个凉,就回到床上躺下。
第二天一早,许多糖醒来发现许多洋的床铺空空,应该是没回来过,就给许多洋拨了个电话。
“许多洋,要不要我给你们送饭?”
“不用,我给他在医院订了病号餐,你只管按时去上学,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艾方耀怎么样,没发烧吧?”
“你个小丫头管那么多干嘛,有我在这看着呢,再不行还有医生呢,甭废话。”
许多糖:“那今天店还开业吗?”
“再说吧。”就传来嘟嘟挂断的声音。
许多糖就想,许多洋这暴脾气。不过这次可真舍得,说到底也是为了她,许多糖有些赧然,抱着愧疚的心情踏入了教室。
一进班里,许多糖就接受了一波注目礼。
黎银爱就过来问她:“曲泰明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