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云瞧着她离去的背影中,竟也充满了寂寞c疲倦之色。
他深深叹息,又说,“你居然也在后面偷看别人约会?”
林叶之中,忽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受伤了人,这人手臂断了一条,另一只手却紧紧握住一口剑,剑握得很紧,眸子渐渐已发亮。
他走出来就静静的瞧着叶孤云,目光中显得说不出的怨恨而怨恶不已。
剑并未入鞘,剑尖还在滴血。
叶孤云忽然说,“你居然受了伤?”
春宵点头,“是的,我受了很重的伤,我几乎死翘翘。”
“你被谁击伤的?”叶孤云想不明白,天底下还有谁能击伤他?
春宵忽然说,“当然是绝代双剑之一的白云。”
“白云?”叶孤云忽然想起了醉仙楼,他亲眼看到他与白云同时射向远方。
也许只有白云才能击伤他。
春宵冷笑,笑的仿佛是自己,因为他已没有资格笑别人,他说,“我只是恨他一点?”
“你恨他什么?”
“我只恨他刺出的那一剑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为什么不杀了你?”叶孤云沉思,沉思而厌倦。
江湖中的事,实在很伤人很伤神的,叶孤云垂下头凝视着大地上的影子,秋阳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也很瘦消。
“因为不想杀我。”春宵又说,“你知不知道白云为什么不杀我?”
叶孤云不知道,他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春宵必定有很多话要诉说,而且自己非听不可,因为他发现春宵与往日不同了。
往日的春宵浑身都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杀气杀意,别人只要多看他一眼,连脚底板都会感觉到发寒,现在呢?
叶孤云仿佛只能从他身上找到哀怨,除了哀怨,就是厌恶。
春宵大笑,他说,“他说我已是死人,他绝不愿去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你没有死。”
“我虽然没有死,现在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春宵咬牙喘息,冷眼斜瞧着林叶里,他眼中竟已飘出讥讽之色,他又说,“里面居然有人躲着,想杀你。”
“他们是什么人?”
“也许是一心想得到灾星剑跟归西剑谱的人,他们都不是好东西。”他依然在讥笑。
“你将他们杀了?”叶孤云的目光落到他的剑锋上,上面的血迹滴得很慢,并未滴尽。
“是的,但我并未杀光。”
“你为什么替我杀人?”叶孤云又说,“我并没有付给你报酬,而你是杀手,你以前绝不肯做亏本的买卖。”
“现在已不同。”春宵脸颊上竟已现出哀伤之色。
“哪里不同?”叶孤云忍不住想知道是哪里不同。
春宵凝视着剑尖,久久又说,“我以前的剑很冷很稳也很快,现在呢?”
他说完就不停的笑,讥笑。
“现在怎么呢?你并没有什么变化。”
春宵已喘息,愤怒而喘息着,他说,“我的剑现在只有疯,越来越疯,我的剑杀不了真正的剑客了。”
他忽然凝视着叶孤云又说,“我现在已不配跟你交手,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
“所以你来向我辞行?去找个地方修养?”
春宵摇头,又说,“我想死在你的剑锋下,去下面报道。”
叶孤云吃了一惊,“为什么?可是你还没死,你应该好好活着。”
他拍了拍春宵的肩膀,又说,“剑锋上的杀气杀意,你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回来的。”
“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想吗?还配用剑吗?”春宵忽然大笑着扑向叶孤云的剑锋,他竟已想死在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