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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险,故而薛宇没有同意唐依依的哀求,并将她带往六扇门交由黄雀代为照顾,因为这不是一场儿戏,这是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

    仰望山顶,薛宇默不作声,他看了眼手中的木质提箱,表情凝重,这一天终于来了,五天来他虽知需要静下心来韬光养晦,但薛宇每每午夜梦回时,想到的都是今日与李克用的决战。

    李克用会信守承诺,完成交易吗?

    没有人知道,甚至可能这世上只有李克用自己才会知道。

    莫无忧亦是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不苟言笑的凝望前方,薛宇是他最好的朋友,而王彦章是薛宇唯一的“亲人”,他不可能坐视不理,更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他今天来了,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同样陪同薛宇前来的傲阳却是截然相反,脸上尽是兴奋,因为他的血剑在低吟,他的剑意在澎湃,他的血剑在渴望一位真正的对手,因为只有可敬敌手的鲜血,方才能够滋润血剑饥渴难耐的剑锋。

    卞生花的心情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李克用设下了怎样的圈套,此人城府极深,稍有不慎,落入陷阱便万劫不复,所过他很小心,不断的观察着周围,期盼能捕捉着些蛛丝马迹。

    “走吧。”

    薛宇深吸一口气,一马当先,向着面前的羊肠小道迈步前行,傲阳c莫无忧和卞生花什么也没有说,也不必说,紧跟薛宇身后,踏出这次凶险之旅的脚步,不一会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断崖山上。

    一片荒芜的平地簇拥着无数黑衣人,他们没有自己的样貌,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佩戴着乌鸦的面具,无声无息,无言无语。

    场中放置一枚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巨型青铜鼎,高七尺一,宽三尺二,四周雕刻繁复的沙陀图腾和文字,似是给这枚青铜鼎加持神秘的力量。

    巨型青铜鼎之后乃是一座木台,上有三人。

    中间乃是一位白发凌乱,遍体鳞伤的老者,此间,老者被铁链缠绕,束缚在一株松木桩上动弹不得。

    他是梁国开疆扩土的开国候,亦是此刻奄奄一息的阶下囚,更是薛宇苦思冥想解救的长辈——王彦章。

    山风撩动着王彦章疲惫的面庞,他早已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岁月的侵蚀加上几日来受刑拷打,已将这位风烛残年的老者折磨的摇摇欲坠,缓缓睁开眼瞳,王彦章于发丝间凝睇身边的一位黑衣少年,显然王彦章有些不适应少年现在这件打扮,因为他更熟悉那个身着豹头银甲的阳光少年。

    “你为什么要复唐?”

    王彦章不解的看着面无表情袭黑衣的何心竹,他从遭遇军中哗变,被叛军俘虏后的当天便质问何心竹,但是何心竹从未给过他答案,而今天也许是他在世间的最后一天,他希望何心竹给他一个答案,让他不要走得不明不白。

    “那当年你们又为何要灭唐?”何心竹终于开口,但依旧没有说出缘由。

    可是他的反问却让王彦章忽然缄默,霎时王彦章的双眼变得浑浊,今天的大梁和昨日的大唐何其相似,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大梁的处境,但是他有心无力,朝堂之上党羽争斗,他已极力避开这些勾心斗角之事,无奈官爵在身已不由己,梁帝又是一位疑心极重之人,即便他选择解甲归田也无济于事,反而还易遭小人暗算,唯有对于党争之事不闻不问,做一位姑息养奸之人,至少还能留在沙场报效大梁朝,为大梁的子民谋福。

    不过,这仅仅是王彦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那批号称踏平晋军的队伍甚至连军中左将军段凝都已经归顺李存勖,向着大梁境内反戈一击。

    王彦章没有责怪段凝,这是每个人的选择,更何况在很多人的眼里归顺李存勖乃是大势所趋,而他这般宁死不屈的老将,反倒成为了笑柄。

    山风也同样撩动着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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