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晴如碧，风少爷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铺盖一掀就起来了。

    “这家店的盘香真是好闻，本少爷睡着别提多舒服了。你帮我去讨几盘我们路上用。”风致宁一脚踹开涵烁房间的门，涵烁顶着一脸的困意，正不满地看着他。

    “想要自己去！”涵烁驱赶着睡意，很是恼火地起了床，怎么就睡得如此熟呢。月儿呢，涵烁下意识地挤开风致宁走出房间，房外清香阵阵，涵烁跟着香味一路寻到厨房，除月竟早早地起了床蒸好了包子。

    “店家去赶集了，他们说我们自行离开便可。”除月拍了拍围裙上的灰尘，微笑着说。

    “这店家还真不讲究。”涵烁去帮着取蒸笼，心中有些疑惑，但看到白花花热腾腾的包子时，饿意将一切的疑虑都驱至脑后。

    美美地吃了早饭，风致宁唤来大图鹰兽，三人开始了新一天的行程。

    南州多雨，难得有好天气，据说有一年整年南州都笼罩在雨雾之中。再往前便到了南州东部最大的城镇屠途城，高耸的山峰被平整如剪的建筑所代替。风致宁说有个老朋友在这要顺便去拜访，三人便在一处停飞点落了脚。

    听说涵烁和风致宁的师父在南海，除月不免不解，为什么风致宁之前从南海到北州时没有在南州拜访朋友，反而要等到现在。难道说风致宁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会在北州遇到涵烁，即使是他知道，他又如何确定涵烁会和他一起前往南海。毕竟分别十年之久，谁又能确定曾经的朋友如今是敌是友。都是些自信过剩的人呢，除月暗暗下了定义。

    屠途城风光不错，只是过于工整又难免显得呆板无趣。走得更久一点，平整干净的房屋不见了踪迹，三人拐进了一个偏僻肮脏的小巷。小巷更深处，渐渐蔓延到地底下。昏暗的油灯照亮了整个世界，周围满是黑乎乎的油烟，是不是能听见某个同样是黑乎乎的小窗里传来赌牌的吆喝声，这里大概就是屠途城所谓的地下黑市。

    “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风致宁不咸不淡地说着，却着实吓了除月一跳，风家二少爷，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出生。风致宁显然不是说给除月听的，涵烁环顾四周，默默地点头，白皙干净的脸上满是疏离，“我记得你说过是风致清接你们母子回家的？”

    “是啊。很多年前的事了，如果不是我记性好，怕都是全部忘记了。”风致宁说着，在一处过厚的红漆雕饰的木门前停住了，未等敲门，那门却吱嘎一声打开了，除月见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立在门后，头微微半低着，一双沧桑的眼却格外有精神，睁得大大的。

    “花爷爷，我回来看您了。”风致宁带着两人走进去，很是客气地来到老人身旁。除月想，也许是她多心，在风致宁进门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他胸前一个像玉般小巧的东西发出了微弱的亮光，但时间很短，待除月想细看之时，光亮却早已消失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回过神来时，除月才恍然惊觉那被称做花爷爷的老者是在叫自己，“她叫除月。”涵烁替她回答了，她于是便向老者行了后辈礼，又乖巧地站在涵烁身后。

    “除月，除之未名，顾月兮矣。嗯，好名字。”花爷爷一幅慈祥老者的模样，笑地眼角的皱纹全部拧成了一团。笑罢，花爷爷又看向涵烁，“习涵啊，好久不见了。”

    “花爷爷身体依旧很硬朗。”涵烁竟然也认识这个爷爷，除月吃惊地看着他，“花爷爷曾经是我的师叔。”涵烁给除月解释道。

    “什么师不师叔的，多久之前的事了。”花爷爷在风致宁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内室，除月也跟着涵烁走进去，等到这时除月才发现，这个外面肮脏不堪的小屋内是多么地朴实淡雅。淡青色的枯藤铺满了脚下的路，让除月不由得想起了东州风家的血牛皮，光滑的石壁丝丝透出冷清，正室内，一张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