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炎的笑容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笑容慢慢褪去,眼眶微微发红,最后只剩一声暴呵,“给我查!”
远方,红堡有钟声缓缓响起,那是有人逝去的送魂之曲。一声又一声,渐渐消融在火红的黄昏里。
“尸体被发现了。”听着红堡传来的钟声,习瑜望了望天空,不知在想着什么。“看不出红堡家主却对那北星炎如此在乎。”
确实是有些事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比如说国选大会的终止,又比如说红堡的钟鸣。
涵烁和习瑜同时挤在最深处的这间暗房里,从下山伊始,他们便被以大阵无纪录为由,关进了这里。最深处的暗房,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音色的干扰,若不是他们拥有暗夜的眼与苦海的耳,一定会看不见彼此,更听不见红堡的丧钟之鸣。
“或者说,他终究是他的儿子。”涵烁嘴角浮现出一丝讥嘲,“毕竟血浓于水。”
“我看想必是领主夫人的主意。那女人,最近这几年护短又暴躁的性情可在大陆传了个便。况且,北家家主根本不在北州。”
是啊,北家那位最恐怖的掌权者不在北州,所以他们以为会更好脱身一点,谁知道,正是因为家主不在,那夫人才至于如此不理智。
“你说那夫人敢杀你吗。”涵烁目视着暗室在围着的,超过百数的保甲与铁骑,突兀地问了这一句。
“北家家主肯定不会杀我,可这爱子如命的疯婆子可就不一定了。”习瑜变得很是慎重,“不过刚巧,我家里也有一位爱子如命的疯子。”
爱子如命的疯子,这些年,一直都没少过。有的人已经死的,有的依旧还活着。涵烁不知道是想起了谁,整个凛冽的眼色都温和了好多,“其实我姓北。”涵烁转过头,对习瑜说了一句。习瑜微笑着摆了摆手,“我如此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
正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中,暗房前的一名圣下铁骑神色匆匆地离开了暗房,在两道谁也无法察觉的目光的注视下,踏出了那道门槛,骑上了圣马,一路像北堡狂飙而去。
“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们死得更快一点?”习瑜无力扶额。
“你说错了,这样会拖延更多的时间。那铁骑去报告之后。北夫人会马上派人去查我的身份,她杀的孩子太多了,一时半会她查不到的。所以说,在她查到或者是想起我是谁之前,我们都是安全的。”这便是他故意暴露身份的原因。
“可疯起来的女人都是没有理智的。本来还有几十个没有登顶的嫌疑人,现在你这一暴露身份,我们的嫌疑就最大了。谁知道她会不会马上赶来一掌打死我们这两个嫌疑最大的人。”习瑜没好气地说。
“不,你错了。她接到消息后的第一个想法应该是,外来的杂种怎么可能杀死她的儿子。一位正宗的北家少爷,被赶出家主一门的落魄血脉杀死,本就是最落魄的事。你应该很懂这个道理。所以她会往更深处去想,所以她一定会去查我的身份。”涵烁想起那个随时都倨傲冷血的毒蛇夫人,那面容,果真是令人憎恨无比。
“这些家里的人,都有病。一个个都死要面子。”
“你也属于这些家里人的一位。”
“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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