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秦若冰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了。

    便背对着季宇森，偷偷拨通了秦岚的电话。

    “开门。”

    一声暴喝，方医生有些难为情。

    “还是算了吧，季总，她现在情绪十分不稳定，你这样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进去，很可能”

    “开门。”

    方医生听出季宇森声音中的怒意，叹息一声，缓缓打开了玻璃门。

    门开的一瞬间，血腥味夹杂着一股恶臭立刻传入他的鼻息。

    虽有恻隐之心，但更多的是震惊。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承认，第一眼根本没有认出来她是秦若冰。

    如此破烂不堪的女人，怎么能让人联想到她曾经的美丽呢？

    “方雨。”

    季宇森没理由怒斥，吓得方雨一个寒颤。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会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季总，您怎么啦？这一切不都是经过您允许过的吗？”方雨小心的试探着。

    季宇森双拳紧握，他是允许过，可没想到会如此的残忍。

    他蹲下，伸出一只手，想要撩开秦若冰的头发，看看她的脸。

    不料，手刚伸到半空，便被秦若冰一把抓住。

    她摸着季宇森的手，缓缓抚上自己的侧脸，声音中带着哽咽道：“是温暖的，温暖的”

    秦若冰已经很久没有摸过有温度的东西了，方医生每次给她注射病毒都要穿着隔离服，就连打针的手也带着冰冷的橡胶手套。

    像这样，能有一个温暖的东西，就这样让她紧紧的握着，那都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季宇森想要抽回手，可却被她枯如柴的十指抓的更紧了。

    三个月以来，他对秦若冰的印象并不深，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惟独那双手让他印象深刻。

    不是因为手型特别出众，而是她拿手术刀时的快，稳，准。

    “秦若冰，你看看我是谁？”季宇森平静的问道。

    秦若冰抬起惨白的小脸，目光触及到季宇森脸的一瞬间，紧握的双手骤然一紧。

    “季宇森？”

    迷茫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直到她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神采。

    她的头一下子撞在季宇森的胸口处，连日来的折磨和囚禁，她根本没有力气，但口中却依旧愤恨的叫着。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了他？

    她竟然想要杀了他！

    也对，这种非人类的折磨，任谁见到罪魁祸首都会想杀了他吧！

    “季宇森，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一声声质问，一句句指责，让季宇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跪在地上，试图保持清醒，想要得到季宇森的答案。

    可身体上被几十种病毒不断的折磨，就好像血管被人一寸寸割破般痛。

    骤然，一股强大的疼痛直逼她的脑袋。

    秦若冰不再理会季宇森的答案，而是痛苦的转过身，用额头“咚咚咚”的撞击着玻璃墙。

    很快，血液顺着玻璃一道道的流下，而她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痛。

    “季宇森，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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