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是神情似乎若有所思。上官婉儿的眼神很轻很轻,难以捕捉到她的思想,有时候她可能已经注意到什么事情了,但是你根本就从她外表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她的眼神太细微了,的确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
说到刚刚那个年轻人,她知道他是太平公主的儿子薛崇简,也许很多人对此人不熟悉,但是熟悉唐史的她知道这个人将来要做一些大事的,现在的他貌似和太平公主亲密无间,但以后这对母子就会因为某些原因渐渐反目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武漓初在这里已经呆了半年了,阴冷天的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夏接踵而至。这半年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平静的外表下总是会隐藏着惊涛骇浪的,这股巨浪迟早都会发作,只是潜伏期的长短问题——熟知历史的她知道,还有一年半,还有一年半就会有一股政治巨浪的掀起。其实不光是她,很多对时局比较敏感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一些不安的情绪,武则天已经垂垂老矣,武则天的两个男宠非常猖獗,太子李显此时虽没什么动静,但是能猜出他迟早会有所行动的,再加上这个时期的特殊性,宫里宫外城里城外许多势力都在悄然崛起,空气中早已有了种种不安分的情绪。因此这半年内她虽不愁吃穿,但她每天都生活在小心翼翼之中,因为她知道,短短的十年之内政治格局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十年之间也会分成多个阶段,每个阶段将要由不同的政治势力进行掌控,而她假如想要一直生存下去,那她必须每个人都不得罪才行,但是她也明白,就算她每个人都不得罪了,还有可能发生灭顶之灾——就像上官婉儿一样,因此她不得不察言观色,每天都生活在一种焦虑之中,和每个人说话都含含糊糊模棱两可。但是也有欣慰的地方,这段时间她经常去找上官婉儿一起去探讨文艺诗词歌赋,上官婉儿也对她比较赞赏,婉儿又一次甚至跟她说她简直把她当成她的忘年交了,因为她们的兴趣爱好是如此得相似,她听到了这句话觉得非常欣慰。有的时候那个年轻男子也会过来与她谈话,也正如他所说,他会把一些心里话告诉她,但是每次都只告诉她一部分,她知道他也有所保留的,但这也并不妨碍她和他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这让她感觉很好,以前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一个人无话不说的,即使是背叛她之前的谢思瑶——她对她的提防心理一直很强,她所知道她的唯一的秘密就是她的住处,而就这唯一的秘密也差点要了她的命。
原本以为冬天过去了日子会稍微好过一点——因为武漓初发现她这个身体的体制非常差,冬天的时候穿了n层衣服都觉得寒意阵阵——以前她只要传一件大衣一件衬衫就觉得很不错了——没想到到了夏天她会更难受。长安的夏天是非常炎热的,空气也十分干燥,她以前主要呆在东部沿海地区,第一次在西北过夏天,燥热的空气让她还真有点不适应——不是不适应,是根本受不了。外面骄阳似火,她呆在屋内一点出去走走的都没有。她发现这具身体似乎还是个特能出汗的体制,很快她穿的襦裙就湿透了,头发也黏在一起,满脸都是汗珠,鼻尖还在滴着汗,脖子里,胳膊肘里全是汗,怜心时不时地帮她扇扇子擦擦汗,可是收效甚微。怜心说:“每年夏天郡主都会中暑,皇上关心郡主,每次都会挑最好的御医帮郡主诊治,可是御医都是治标不治本,第二年郡主还是会中暑。”
武漓初听了她的话之后,心中明白了几分,于是她又试探着问了一下:“这么说本郡主是经常生病了?”
怜心说:“可不是嘛,以前王爷夫人都还在的时候郡主在府里就经常生病,今年冬天这场大病可把奴婢们吓坏了,多亏皇上和公主的牵挂,郡主这才好了,这半年也无大恙。”
听到这里武漓初完全明白了,她是落到了一个林黛玉一般的身体里了,这个身体看来气虚体弱,免疫力很差——并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