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继续道“你所说的京城来的吴先生是不是一位女先生,大概三十过一点,可是看起来仍跟双十年华一般,她性情清冷,唯对琴,曲之类的东西感兴趣。”
“看来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无疑了,我妹妹这边你不用怀疑,我对她有信心,她天生对这类东西格外敏感。”
呵呵,她才不是只对这一类东西敏感了,他的妹妹是这世上最聪慧的人,她就像一个包罗万象的宝库,谁也探不清她究竟博学到什么地步。
“我考虑下吧。”赵润玉沉吟半晌“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把你的人送到河源郡,让他们替你打探消息嘛,我回去想想,最多三四日给你答复。”
“好”穆君言轻快的答道,他本就没敢奢望赵润玉能立即答应“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赵润玉趁着夜色走了。
穆君言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回到弟弟妹妹休息的房间,在穆槿风旁边躺下,本来疲倦至极,可睡下后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大哥,你怎的还不睡?”被他翻来覆去惊醒的穆槿风呢喃道。
“无事,你快些睡吧。”穆君言说着往弟弟脸上望去,谁知他双眼阖闭,呼吸均匀。
穆君言却是再也不敢翻了,索性就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如今已经十岁将过快十一岁了,想到五岁那年,无意间碰到在家门外转悠的二赖子后他就上了心。
村里人都说二赖子是疯子,神志不清,他却是半分都不信的。
发现二赖子的那次是因爹病重,家里的钱都给了爷爷奶奶作养老钱,是以无钱为爹爹医治,且还有幼弟幼妹,尤其是小花,那时刚来家里,无羊乳喂养,粗粥她吃不惯,总是吃了就吐。
他烦闷之下就着月色在外晃悠,却不料碰到了鬼鬼祟祟的二赖子,许是二赖子没有料到家里乌烟瘴气一团糟,他还有心情出来转悠,所以放松了警惕,被他轻易撞到。
看到他时,二赖子不做停留,快速离去。
只是离去前他朝着爹娘的屋子望了一眼。
他不会看错,那一晚饱含担忧。
二赖子低估他只是一个孩子,但是正因为他的低估,凭着他的那一眼穆君言发现二赖子他不疯,而且神智清醒的很。
所以后来几天夜深人静时,他常会去外面转悠几次。
几天下来,他确定二赖子不但神志清醒,而且对他家有善意,虽然这善意来的莫名其妙。
所以在几天后的一个黄昏后,他去了二赖子居住的南山脚下,似乎预料到他会来一般,那间漏风的破屋子里的唯一一件像样的家具方桌前面,有一把草药,刚采摘的,还有晶莹的露珠在前面,映衬的药草翠绿欲滴。
那时爹在病榻上缠绵了好几日,并且已经有两天滴米未进,从来如山一般的爹爹就那样虚弱的躺在床上,嘴唇干裂,眼睛无力,两颊凹陷,平日里高兴时会将他轻易高高举起的双臂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了,娘每日里哭天抹泪却毫无办法,爷爷奶奶见死不救,不管他去求了几次,跪了几次。
看见那把草药,他想他就赌一次,赌天无绝人之路,赌他没看错,二赖子对爹爹对他们一家人眼含善意,赌二赖子后面几次都是故意让他碰到他,堵他就是故意引他过来,为的就是这把草药。
他把那把草药躲过娘熬了给爹2爹喝了下去,然后紧绷着身子一晚上没睡,他心中无比恐惧药不对症,是他猜错了,爹爹的身体因吃了药而更加不堪。
所幸,上天厚待他,第二日清晨时,爹爹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还喝了半碗米粥。
见药草有效,他大着胆子当日黄昏后又去了南山下那残破不堪,遮风挡雨都不能的破屋子,果然,一把还带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