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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大奎看着那一大一小走出去,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想着穆老三的意有所指,不以为然的笑了,他不是不知道这是谁的局,有着怎样的目的,但他不在乎,胖墩是哪个丑陋的女人生的,而且出生在最不恰当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在意,他不介意利用这个专门对付他的局,顺便对付对付他的好兄弟。兄弟之间,本应该共患难的不是吗,那么他怎么可能给他机会让他逃脱掉。

    穆老三跟他一起长大,那时,他是无父无母的孩子,爹娘临死前,将他连同他们家的地和房子都托付给了大伯,那时他十岁,本应该快活肆意的年纪,可遭逢巨变之后,又遭亲人背叛,爹娘走后,答应好好照顾他的大伯马上换了嘴脸,毫不留情的就将他赶出去,霸占了他的家,让他住在爷爷奶奶住过的老房子里,每年给他些玉米面和稻谷就算了事,那时他恨天恨地,恨不得毁了这个世界,幸运的是,他碰到了穆老三。

    那时穆老三也不被爹娘喜爱,比他幼小,可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唯一清闲的时候,便是炊烟升起时,通俗的说,吃饭时他常常被赶出来,在外面转悠,他好多次看到被赶出来的穆老三,闻着各家飘出来的饭香,露出向往的神情,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怜悯这种情绪,有次,鬼使神差的,他把他为数不多的晚餐一分为二,给了他一半,看穆老三狼吞虎咽,他露出了爹娘死后第一个笑容,欢快而明亮。

    最后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互相抱团取暖,互相陪伴着走过最不易的时光。等到大些时饿的受不了了,他们就山上地下的各处转悠,后来他们还认识了赵化成,哪个灼灼其华的男子,他教他们简单的功夫,他们更是如鱼得水,除了穆老三的爹娘总是不喜他,而他总是被大伯没完没了的骚扰之外,生活似乎没了不顺,好像那镜中花,水中月,美好但不真实,他惶恐不安,总怕失去。

    没爹没娘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是被排斥的,他身材矮小,常受欺负,而穆老三,虽然三餐不继,可是很快他就能站在他前面,替他挡下一波又一波的围攻,明明他比穆老三大好几岁,可是他总是挺直着背,护他在身后,那时他总有一种错觉,穆老三是哥哥,保护着他这个瘦弱无能的弟弟,他想不过半碗粥而已,却换他护他好几年,陪他好几年。大抵这便是世界上最便宜最划得来的生意了。

    那时的日子是真好啊,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那张破床上透过那张破窗户看高高悬挂的月亮,他也不觉清冷,也不觉孤寂,甚至觉得连破窗户都是可爱的,可惜树影婆娑,叶如剪,牛独饮,弯月辉;遥想往事如昨日,将轻触,皆成灰。

    待到恍然梦醒时,月已落,人已醉;万事成空唯剩己,欲感伤,不如归

    很快他们都长大了,他比穆老三大五岁,那年他二十一岁,村里都流传他可能会一辈子打光棍,他不在意,有穆老三这样的兄弟陪他上山打猎,下河抓鱼,他不觉得生活一定得需要一个女人,他打猎偷偷攒了些钱,可是他不敢说,怕大伯又打着给他找媳妇的幌子拿走,这些年钱拿走了不少,可媳妇没瞅到过,村里人都以为他一贫如洗,住着破屋子,没粮食,没银子,他不高,也有些瘦,所以除了村长家的胖丫头愿意嫁给他之外,没人愿意和他共度余生,可是村长家的胖丫头着实是太胖了,他有些瞧不上,本以为日子就这样缓慢的流淌下去在和穆老三的搭伙过日子中。

    那时穆老三已经不回家吃饭两三年了,都是他们打猎换了钱买了米面在他的破房子里吃的,他的破房子经过这些年他们俩的修修补补,添添减减也颇像那么一回事,有点像家的感觉,是的,像家,想到这他有点想落泪的冲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不,应该说是他一个人回不去了,他这半生汲汲营营,也就双亲在的那十年有过家,穆老三和他那搭伙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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