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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乐队的愿望。再后来,经常和辍学的他们一起练习到很晚。因此家中晚饭时间,爷爷成了一个人,他只好吃得很慢很慢,期盼着思拓能够在菜还没凉掉之前回来。但这个“无情”的孩子,每次一和朋友们分开,欢乐的脚步就开始变得沉重,只要一想到爷爷那张铁青的脸,他就感到害怕又烦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呢,大概有半年,爷孙两人进入了互相较劲的阶段,思拓尽力地争取着自已的空间,而爷爷依旧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孙子。

    没有沟通的爷孙俩,很快走进了冷战的局面,也不知道是谁先开战,总之吃饭c看电视c干活的时候十分安静,时间一长,对于这两个木讷的人来说多余关心就再也难以说出口了。

    回到家的思拓总是倒弄他的吉他,弹弹唱唱,有时候兴致一高就会突然嗷起来,吓得坐在摇椅上打盹的爷爷差点摔下来。爷爷也经常拿出他的二胡,就像故意和房间里的孙子斗艺一般。双方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附近的住户深受其害,有一天晚上还惹来一个邻居阿姨的投诉,说他们吵着她家孩子睡觉了,看到爷爷一脸尴尬的表情,思拓却在偷笑。

    升入高中之后,情况并没有好转,爷孙间的问题更加激化了。主要还是思拓的逆反心理在一天天严重,我行我素,再也不想接受那些外界强加给他的条条框框了。想来高中生涯,最让他开心的事,就是终于组了一只乐队,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他无比欣喜,认为这就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可以用一切代价去交换。

    代价就是爷孙冷战升级为争吵,思拓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这柑橘园里的小鸟,他怎么也要飞走的!爷爷砸了他的琴,他也砸爷爷的,说他的朋友是损友,他便和老人吵得面红耳赤,有一次爷爷甚至觉得这孙子会跟他动起手来,这种寒心的感觉,应该是相互的。

    其实冷静下来,思拓看着爷爷为了呵斥他而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不忍,他也想要学着像个大人一样,有什么问题坐下来谈清楚。关于自己想要辍学跟朋友们离开青津出去搞音乐的这个想法,他酝酿了很久要怎么跟爷爷说,他其实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有什么抱负,就只凭着一股冲动,就想要远走高飞。

    他考虑了好久,在一次爷爷似乎心情非常好的午后,终于开口,“爷爷,我不想上学了。”

    正在浇花的爷爷迅速回头,质问道:“你说什么!”

    “我不是读书的料。”

    “你!你再说一遍!”

    “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出去闯——”

    思拓的爷爷的身体本来是一等一的棒,七十几岁的人了,还能坚持洗冷水澡,游冬泳,几十年如一日地到后山里挑泉水,邻里街坊都叫他铁老头,说他是一副铁打的身子骨。可自从两年前心脏出了些问题后,去医院的经历也多了起来,近来他的状态大不如前了。那天,听到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孙子对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忽地心头一紧,一种莫大的悲哀一涌而上,他早知道这孩子终究会离开自己,却不愿意他以这种前途未卜的方式离开,他也年轻过,明白年轻人劝不住,可是说青春无悔却是骗人的,前方又有怎么样的懊悔在等着思拓呢,爷爷悲哀过后只是深深的无力,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是敢走就别回来了。”

    看着孩子错愕的眼神,他老人家顿时觉得话说重了,可是覆水难收,他第二天收到这孩子留下的一张字条,说是自己决定要走了,不会回来。这巨大的打击使思拓爷爷又气又急,气急攻心,一不小心便血压飙升,倒下的时候家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最后送他去医院的是两小时后来串门的隔壁老刘,不幸的很,闭上眼睛的思拓爷爷再也没有醒来。

    关于这件事情,思拓是不愿意回忆也不愿意想象的。他的爷爷,一个可怜的老人,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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