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朝着一众正听墙根的宫女,微微挑了挑眉头,便见那群宫女立马做鸟兽散,楚念这方从容不迫的行至宫门前不远处,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扉,冷笑了一声。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足够传到屋子里去,“我只盼望太后娘娘千万莫要再犯什么错误给太子殿下难堪,倘若再过分些,我不觉得太子殿下当真还能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忍得下去。”
屋子里头依旧寂静无声,但楚念很肯定,太后定然是听到了的,不过没听到也无妨,反正这一声警告,太后也不会放在心里就是了。
果不其然,隔日,就有消息在京中传开,说是昨日太后染了风寒以至于口不能言,就想请无双郡主带人去瞧瞧,谁知,却叫无双郡主一通奚落,区区一个风寒硬生生被气成了卧床不起的大病。
以讹传讹,这事儿在百姓们口中最后竟演变成了无双郡主特意进宫去言语刺激太后,差点将太后气得西去,如此一来,楚念倒是成了咄咄逼人的恶毒之辈了。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楚念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以至于梅香都习惯了太后这些糊弄人的把戏,这风言风语传到她的耳朵里,也再没能掀起几分波澜,只不过是依旧板着脸跟楚念汇报,汇报过后,也就波澜不惊的忙她自己的活计去了。
楚念倒也不慌不忙,她倒是想看看,就算如今她的名声当真被太后彻底败坏了,回过头来太后还能耍一些什么把戏。
便见明修率先面色阴沉的走入香草居,望见楚念从容不迫的面色,他拧着眉头在她身边坐下,好一会儿,才微微张了张嘴道:“你明知道太后不安好心,还去她那里作甚?”
楚念微微挑了挑眉头,方才道:“就是知道她不安好心,这才找上门儿去,若她忽然安了好心,自然是好的,可不安好心,难道不是正合我们的意思?”
明修目光中闪烁着几分惊疑不定,便见楚念微微咧开嘴角,才道:“我知道太子殿下是担心我会因为太后这点儿风言风语伤到什么,可殿下也知道,我向来是不在意旁人如何议论我的。”
“所以你干脆用自己当诱饵,引诱太后的下一步计划?”
楚念微微点了点头,“自是如此,如果我们不肯露出一丝空门给她,她又如何能寻得到出路以对我们下手?就算当真是狗急跳墙……也得逼着这狗先着急了不是?”
明修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便见楚念捻起一旁的糕点慢条斯理的送入口中。
“殿下也不必着急,咱们且等着看下一步太后要干什么,如今她特意搞这么一出,如果收获不大,她是不会罢休的。”
闻言,明修方才深吸了一口气,一双狭长眸子微微眯起看向楚念,“我事先说好,这只是一出戏,你可万不能将自己也搭进去。”
楚念微微咧了咧嘴,这才罢休,明修又稍作休息,这便起身离去,宫里的乱子还有得忙,既然楚念胸有成竹,他倒也没有理由继续拖延在此处。
第二个来的,竟然是沪通之。
只见沪通之急匆匆的赶入屋内,拧着眉头看着依旧从容不迫坐在原地的楚念,太子明修的茶水还未凉,他侧眸看了一眼上头冒着的水珠,这才面色舒缓了几分。
楚念起身,笑盈盈的迎着沪通之,“师傅也是来问我,关于京中那些谣言的?”
沪通之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原本为师也是有些担忧的,可眼下看来,还轮不到我。”
“不过,淮南王那边似乎有了些动静,这几日,我住在淮南王府,发现他们淮南王府似乎在瞒着我做什么事儿,至于是什么事儿,我没有机会细细打探。”
见沪通之面色严重,楚念知道这事儿恐怕不小,她微微拧了拧眉头,“兰夫人那边也没有给师傅任何消息?”
沪通之轻轻点了点头,眼瞧着梅香给他换了一盏茶,这才坐下,端起茶盏润了嗓,“兰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