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晌午时分,有暖阳自窗子的缝隙照射进来,落到楚念把玩着的茶盏之上,素雅的白瓷茶盏散发着盈盈光亮。
一旁的王宁似乎倍感压力,她攥着自己的袖子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向楚念,又看向榻上坐着的长公主,眸中的好奇很快被紧张掩饰了去,而她身侧的小苏苏则是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双小腿耸拉在椅子下面,一言不发的盯着地上不知哪儿钻出来的小蚂蚁,乐此不疲。
上首的长公主目光看向楚念,“当年沪家的事情,我夫君也曾参与过,只不过他当时因为权势的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糊涂官。”
她沉吟了一会儿,“那沪家嫡子我也曾见过一面,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聪明又如善,满腹诗书,心里头也有几分思量,只是可惜了生在一个愚昧的人家里头,若是当初的沪大人再懂得变通几分,那沪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楚念抿了抿红唇,没有说话,便见长公主继续道:“至于当年沪家得罪的究竟是谁,相信你也猜得到,当时正值王家上升期间,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入了宫便使了铁手腕儿给王家肃清了所有政敌,外加先皇有意扶持,王家可谓是顺风顺水,可到底沪大人是个不会做事的,只入宫了那么一次,便将整个王家都给得罪了……”
长公主接过一旁妈妈递过来的茶盏,润了润嗓子,方才继续道:“于是沪家被打压,到了这时,那沪大人却依旧不明事理,处处与王家作对,说起来,也算得自讨苦吃了。”
楚念微微皱起眉头,便见长公主抬头看向楚念,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眸中似乎意味深长,“郡主莫怪,毕竟我已经很久没有参与过朝政了,而就当年,我也不过是为了我陆家能在夹缝之中生存,方才选择明哲保身,而我身为一个西楚人,若是我夫君参与太多朝政,只怕会对整个西楚都造成某些影响吧。”
这话落下,长公主似是叹息一般微微垂下眸子,“若郡主是想知道事情始末,我已经将我所知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再多的,我也不能说了。”
楚念微微挑了挑眉头,如今长公主的意思很明显,她能告诉楚念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倘若再说,恐怕她更怕因此招惹上什么权力纷争。
长公主的立场楚念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作为一个西楚的皇族,下嫁到大凉已经实属不易,长公主一面要经营着当时几乎走向衰败的陆家,一边还要维持陆家与朝中所有官员的关系,好叫这些人模狗样的官员们不会因为当初的陆大人娶了一个西楚女子而排挤陆家。
这种经历恐怕换作另一个女子都不会这般轻易的坚持下来,长公主始终选择中立的明哲保身也实是无奈。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是另一回事。
这时,便见楚念起身,一双水眸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还多谢长公主赐教,今日多有叨扰,望长公主见谅。”
见楚念要走,长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我今日所言有哪处得罪了郡主,郡主不妨提出来。”
楚念微微勾了勾唇角,俯身行礼却未说话,长公主的面色越发不好看了几分,方才长叹了口气,开口道:“我的立场并不代表现在陆家的立场,毕竟我这老婆子,也没几年活路,现在的陆家,当家的可都是年轻人。”
她抬头,看向楚念,“容老身再与郡主说上几句,还望郡主莫要迁怒于我陆家才是。”
楚念原本转身走向门口的脚步顿住,她转眸,略有几分疑惑的看向长公主,便见那方长叹了一口气,道:“方才我说的那些,郡主也早就了解了,我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能有些用处的人。”
楚念皱起眉头的档口,便见长公主将手中未饮尽的茶盏送到身侧妈妈的手里,“有个人,此人全程参与了太后所有的罪恶行径,若是他,手上说不准能有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