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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扯下她的衣领验她的伤,丑陋的伤口露出来,肌肤仿佛白纸被泼上污迹。他熟悉箭伤,看出伤口处理粗糙,伊兰下手绝不像她自己形容得那么轻。接着她感到他重重用手戳弄伤口,强忍半刻,疼得质问他:“这是你的报复?”

    “我在给你用药。”他按住她试图推搡的手:“别浪费我的好药!”她难分真假,稍后伤口阵阵清凉,这才扭脸瞪他,苍白的面孔愈显瞳仁乌黑:“我自己可以来。”“少啰嗦,我并没饶恕你。”他上药后麻利地包扎好,表情糟糕得很,她拽上衣服闪到一边。

    他原准备狠狠教训她,不料事与愿违。之前,席律眼瞅伊兰造谣而不愿辩解,对他说:“我来领罪受罚。”“你以为我不会吗?”他不留情面。席律颇有几分认真:“你不舍得那样对她,所以我要制止。”“胡扯!”他顶回去:“罚你十匹马c五十头羊。再犯就发配你去极北苦寒之地。”“遵命。”席律一脸无奈。

    他偏不信席律的话,被她利用吐蕃人戏耍仍令他气不过,凶厉地看她:“你等着,我随时会处罚你!”你何尝有好心肠?她收回嘴边的话,伤口确实舒服一点。生气还为何给自己上药?她不需他的伪善,比不上曹恂的真情半分。

    曹恂行走在黑夜中,灵遥在哪里?他无法出于谨慎而坐等。察觉有人尾随,他停步转身,席律朝他跃来,手按剑鞘:“曹公子。”“请问她怎么样?”曹恂心急探问。席律懂他所指:“那是三王子的家事,不该你管。”她是自己的至爱c已融入自己的生命,岂是别人“家事”?曹恂万分难受,绝不能输给默铎。

    灵遥睡醒,额上叠着半湿的手帕,后半夜又发烧了,似乎默铎唠叨一堆,却没印象做了什么。她活动一下,肩伤处灵便了,从门缝瞧还有人守着。她观看一番,趁有车队从门口经过,连声喊疼,看守刚一进来察看,她便从门边蹭出去。

    只一眨眼,她已穿过两辆马车,不见人影了。“咦?那有点像谁?”车中的燕哥瞧见窜过的影子。李祺芳反应得慢:“我没看到。”盛会在即,右可贺敦带儿媳们到达大营,默铎前来接母亲。“你的大夫人呢?”右可贺敦对灵遥没来迎接不大高兴。他见看守追慌张追赶,眉头一拧道:“她伤了。”

    灵遥穿梭于帐篷之间,大营的庞大与喧哗,掩护她不被很快找到。“喂,你是哪个部族的?”她经过一座帐篷时,一位大婶喊住她:“是不是走丢了?”她赶紧摇头,大婶一笑:“看你嘴唇干的,渴了吧?”舀了碗水给她。

    她真的很渴,双手接碗喝水。正要说声谢,忽听附近有人嚷嚷找人,她立刻把碗还给大婶,冲她摆摆手飞身跑了。

    有多徒劳她不愿计算,曹恂到来她无法坐等!看前面停着几辆货车,她跳上其中一辆。车上无人,她喘口气,听得有脚步走近,便钻到堆放的大包货物里面。随即有两人上车,用汉话小声交谈。“这玩意卖得出去吗?”“你懂啥?能卖大价钱呢!”不是她期望的沙州使节,是商人吗?

    左可贺敦拉着伊兰与右可贺敦见面,假装热络。“大汗要把伊兰当自家女儿嫁出去呢。”左可贺敦看向不爱听的默铎,对右可贺敦说:“听说大汗想拿你家大夫人跟汉人做个买卖,我看不错。”“嗯?”右可贺敦保有戒心。左可贺敦说:“既可让大汗满意,而且换来合适的大夫人,不好么?”

    默铎懒得听下去,猛地站起来走出去,席律报告大夫人又不见了。“二十鞭子。”他立即处分看守,出营瞧见曹恂策马驶过,他抄起弓箭射向曹恂。曹恂闻声伏身,羽箭从头顶擦过,回首望到他:“三王子也来习武?”“赛场见吧。”他冷淡地说。

    “不就是突厥字的破羊皮吗?”“据说写着突厥的秘密哩。”“吹牛!你汉字都不识,还认得突厥字?”“可是突厥人一直在找。”灵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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